9.第九章

塞西尔摇摇头，揪出口袋里的小章鱼，一板一眼地教育他。

塞西尔“下次不要一闻到血味就到处乱跑，你看刚才多危险啊，差一点我就要死在那个变态的手里了。”

小章鱼歪着脑袋，完全看不出来刚才的情形对她来说哪里危险了。但他还是听话地眨了眨眼睛，晶亮的眼珠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真诚。

塞西尔“好，那我们回去吧。”

塞西尔将小章鱼重新塞回口袋，转身向小巷外走去。在轻盈的脚步声中，小章鱼无声无息地探出一根柔软的触手，慢慢、慢慢的伸长。

伸长，延展，无数根纤细如毛发的分支从触手上垂下来，如同水中的丝线，飘飘荡荡地没入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像是被吸收了一样，尸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干瘪，很快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小巷重新恢复了宁静。

塞西尔一回到宅邸，就看到凯文身边的老管家正站在她的房外等候，身姿挺拔而硬朗，表情看上去没有任何不耐。

“小小姐。”看到塞西尔走近，管家躬身行礼，沉稳地开口：“老爷正在书房等您。”

塞西尔“知道了。”

她随管家一起来到书房的门外，管家停下脚步，弯腰示意，塞西尔独自推门走了进去。

爸爸“塞西尔，你又不敲门。”

坐在书桌前的凯文站起身，用略带责怪又无奈的眼神看向雪发的少女。

塞西尔“下次一定。”

塞西尔“已经这么晚了，爸爸找我有事吗？”

凯文闻言，脸色变得严肃了些，英俊儒雅的五官也因此多了一丝少见的冷峻，这是他在家时极少会露出的模样。

爸爸“我听说，你今天没有和莉娜一起回来？”

塞西尔“对啊。”

爸爸“你是莉娜的姐姐，塞西尔。”

爸爸“莉娜刚刚进入学院，还不熟悉学院里的一切，你应该多帮助她。”

塞西尔“和她一起回来就是帮助她吗？”

#爸爸“当然。莉娜独自一人会很孤单，你在她的身边会让她感觉好很多。”

真是细腻的父爱。

塞西尔微移眼眸，看上去不是很想和面前的父亲讨论这件事情。凯文见她似乎心有不满，本想加重语气，但想了想，还是憋了回去。

爸爸“塞西尔，爸爸知道你不是很欢迎莉娜。”

爸爸“但莉娜真的是个好孩子，你可以试着和她多接触一些，爸爸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们一定会像亲姐妹一样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塞西尔依然没有搭理他。

她不是不欢迎莉娜，她是不想加速自己的作死之路。

不招惹莉娜会被世界杀死，招惹莉娜会被攻略对象们杀死，想要在这二者之间平衡求生，她也很难呐。

爸爸“还是说，你是对爸爸有意见呢？”

塞西尔“爸爸太烦人了，连带着爸爸的女儿也有点烦人。”

爸爸“可你也是爸爸的女儿啊？”

塞西尔“所以我也烦人呀。”

爸爸“……”

有的时候，他真的无法理解塞西尔这孩子的脑回路……不，应该是大部分的时候都无法理解。

凯文脸上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灯光柔化他锐利的脸部线条，使他在不知不觉间又变回了温柔的慈父。他弯下腰，揉了揉塞西尔雪白的长发，低声道。

爸爸“塞西尔，是爸爸的错。”

塞西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又想说什么。

爸爸“我没有抚养女孩的经验，我原本以为会和养大阿诺德一样简单，但你和阿诺德……很不一样。”

凯文的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而渺远，似乎正在透过塞西尔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爸爸“如今除了你，又多了一个莉娜。这让我更加不知所措了。”

爸爸“你们都是女孩，我作为父亲，很多时候并不能照顾到你们的所有情绪。”

凯文表现得像个初为人父的青年，但塞西尔却很清楚，他才不会有这么不知所措的时候。

爸爸“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或许你们需要一个比我更合适的人来陪伴你们、教导你们……一个温柔的、优雅的……共同的母亲。”

爸爸“你觉得呢，塞西尔？”

塞西尔“？？？”

塞西尔内心OS：这是什么操作？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就是想给她们添个后妈呗？这是为了她们考虑吗，分明就是他自己想再婚了吧！

塞西尔内心OS：嘴上这么说，说不定心里都有看中的人选了。

塞西尔那是OS：呸，渣男！

塞西尔再一次在心里表达了对男人的鄙视后，起身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塞西尔“我无所谓，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她兴致缺缺地转身向外走，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忽然顿了顿。

塞西尔“只要别忘了母亲就好。”

她不认为被这样的男人惦念着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她的母亲希望这样。

那么她就不会允许这个人忘记母亲。

凯文微愣，神情有些意外地怔忪。而塞西尔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塞西尔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第一时间便是去看水缸里的小章鱼。

她原本是打算回来后喂一些魔力给小章鱼的，但凯文打乱了她的计划，只好先将小章鱼放回水缸，连食物都来不及喂。

塞西尔“可怜的小家伙，你现在一定很饿了吧？”

塞西尔敲敲玻璃外壁，期待地看着水缸里的动静。

塞西尔“出来吧，开饭啦。”

水草发生轻微的摇摆，没一会儿，小章鱼从水草后面慢悠悠地游了出来。这个反应……好像不是很饿啊。

嗯，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差别，眼睛还是那么圆那么大，触手还是那么多，身体还是那么黑……

一定要说的话，似乎有点变大了？

塞西尔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她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又仔仔细细地盯着小章鱼看了一会儿，终于可以确定：小一的确是长大了——虽然看上去不是很明显。

看来多吃肉还是有用的嘛！

塞西尔开心地拍了下水缸，小章鱼迷惑地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从水缸里爬了出来，径直爬到她的手上。

塞西尔“好样的，小一，你终于长大了！要继续长下去哦，我还会给你更多肉的。”

小章鱼听到这番话顿时高兴地眯起眼睛，从触手的根部下方吐出一连串泡泡，如同彩虹一样泛着斑斓的光。

塞西尔“还会吹泡泡，小一，你真是多才多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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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芷琦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就是大家记得打卡，点赞，拜拜了。

蔡芷琦今天开干作业，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