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小星星在医院的一个星期里,陆姐一日三餐地给别妈妈送饭、煲汤。别妈妈身体恢复得还可以,现在已经在月子中心调养身体。
别爸爸是月子中心和医院两边跑,一天都没闲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小星星早产了两个多月,从出生就在保温箱里,小小的他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莱羽姐,谢谢你!我一直把韫博当成自己的孩子,没有他的话,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但是谢谢你的同意,还有羽羽!”
陆姐看着别妈妈喝完一小碗汤,给她又盛了一碗,低声说道。别妈妈接过,一脸疑惑。
“我同意什么,羽羽自己的决定!”
“把小星星送到百灵山交给大师做闭关弟子!”
别妈妈突然喝呛了,陆姐连忙拍着她的后背,把碗放到桌子上。别妈妈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开怀大笑。
原来都是谎言!毓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我不同意吗?可是,你为什么又给我承诺?
陆姐很懵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是难以置信又是痛苦万分,唯一不变得是她清爽的笑声。
突然,别妈妈感觉肚子下面很痛。她头冒着冷汗,发出闷哼声。陆姐搂住她的肩膀,按下床铃,着急地问道:“莱羽姐,你哪里不舒服?医生很快就来,你坚持住。”
“妹妹,我可以这么喊你吗?我可能坚持不住了,告诉羽羽:她一定要坚强,不要哭!还有小星星……”别妈妈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陆姐双手颤抖地给陆哥和别爸爸打电话,哭着抱着别妈妈。她感觉床上很湿,伸手往下一摸都是血。
源源不断地血从别妈妈的身体里流出来,陆姐看着她渐渐发白的嘴唇,不知所措,整个人慌得大喊。
月子中心有急诊医生,看到别妈妈的情况,连忙叫了救护车送医院。陆姐看着别妈妈的衣服好像被血染过一样,被推进抢救室。
她在抢救室的门口走来走去,双手紧握,心里祈祷:莱羽姐,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小星星那么小,还有羽羽,她那么爱你!
陆哥开车带着别爸爸去医院,别爸爸像疯了一样,一路上不停地吼着:“陆行安,你怎么开这么慢!你会不会开车!你下来,我开。”
“不行,毓南,你先冷静一下。我已经开到最快了,你现在太冲动了,玩来开车!”陆哥不同意,解释道。
一向温柔和善的陆哥很凶地说道:“你要是出事了,羽羽姐弟俩怎么办?我知道你担心,你先平复一下。莱羽姐现在抢救室,陆姐一直在陪着。”
他们到的时候,陆姐一下扑进陆哥的怀里,号啕大哭。断续地说道:“陆哥,我好害怕。”
“别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有给莱羽姐说,我说完,她不停地在笑。很激动,然后就流了好多好多血!”
别爸爸摇摇头,不是她的话。她是怪他没有告诉小星星的条件,她是笑她自己那么傻,她是真得对他失望了。
抢救过程的一分一秒都无比的煎熬,一份份病危通知书下来,别爸爸无力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看着抢救室的门口,不停地搓手,不知是身体冷还是心冷。
“喂,韫博啊!我和陆姐,还有干爸去医院看看你干妈了,晚上不回去了。信号不好,先挂了!先别跟羽羽说。”陆哥挂了电话,看了一眼别爸爸叹了口气。
“怎么啦?”别毓羽凑到陆韫博跟前,抬头问道。
陆韫博感觉有点不对劲,现在已经晚10点了,难道是干妈出事了吗?于是,咽下去声所有的疑惑,编了一个谎言。
“没事,晚上就我们两个人!他们都不回来了,干爸去月子中心,陆姐和陆哥在医院。”陆韫博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整理一下,温柔地说道。
别毓羽感觉心里莫名地慌张,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握住他的手,笑了笑,喊道:“哥哥!”
“嗯,我在!”我在,真是一个美好的回答。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可以放心。浪漫又温柔,无可比拟!
“哥哥,我想睡觉了。你陪我,好不好?我有点害怕!”别毓羽可怜巴巴地说道。
习习认床,正好陪她,防止她跟干爸干妈视频。陆韫博想着,然后被习习拉着回房间。
凌晨三点半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别爸爸进去看别妈妈最后一面。别爸爸吗没听到,以为已经平安。
他舒展的眉头看到她浑身都是血,他跪着地上,紧握她的手。听到别妈妈最后一句:“照顾好羽羽和毓星!”,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别爸爸揪住医生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她不是身体恢复得很好吗?为什么会没抢救过来?你说啊!”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情绪激动导致剖腹产的伤口裂开,同时下体出血发生了血崩,一直找不到出血点。病人已经没有了求生意识,最后救下来也是植物人!”
医生解释完,别爸爸的手突然松下来。没有了求生意识,她该是对他有多失望啊!
别爸爸和别妈妈年轻的时候都签了遗体捐献,身为直系亲属的别爸爸颤抖地签下了同意书。他整个人突然弯了腰,靠着墙壁,感觉失去了很多。
然后,他一个人去新生儿保温箱看小星星。小星星刚喝完奶,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
别爸爸用手抹去眼泪,拍了一张照片,笑着离开。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羽羽:妈妈的去世,弟弟的远去!
顾莱羽走得时候一个字没提别毓南,他们之间终究有了跨不过去的隔阂,他们之间有了无法磨灭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