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把宋亚轩小心地放到床上,脱了鞋盖上被子,打电话给前台要了杯蜂蜜水。
宋亚轩坐起身,细碎的刘海耷在额头上。他因为空调冷气打了个喷嚏,睁着眼睛瞪刘耀文:“你喂我喝。”
“好。”刘耀文端着蜂蜜水,一手托着宋亚轩的脑袋,一手屏息凝神地扶着杯子。
宋亚轩喝了半杯就闹着不肯喝了,刘耀文依着他。
他把空调调高到28度。在浴室润湿毛巾,倒了杯热水给宋亚轩擦脸漱口,再洗漱了躺在宋亚轩旁边。
黑暗中宋亚轩捏住他的脸,声音闷在被子里。
“你怎么会有6个前任啊?”
刘耀文没想好答复,宋亚轩就继续小声地絮絮叨叨:“这太不公平了,刘耀文,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你也会谈恋爱的。”刘耀文任他捏着脸。
“可总归会比你少六个!”宋亚轩另一只手也捏上刘耀文的脸,还用力掐两下。
刘耀文在黑暗中无奈地笑了。宋亚轩能听到他轻笑的声音:“和我比干嘛,谈得多又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谈那么多?”
“我都不确定我是不是喜欢…”刘耀文顿了顿,叹了口气,“乖,睡啦。”
他本就容易困,玩闹一整天的疲惫让他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笨死了。”
呼噜声盖过了宋亚轩的声音。
第三天不用早起,张真源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锁骨从T恤的领口露出来,踩着一次性拖鞋踩点赶去酒店的自助早餐。早起标兵李天泽已经吃完了在和严浩翔聊天,聊得内容听起来很金融学,张真源听不太懂。他坐到贺峻霖旁边,贺峻霖碗里是一份看起来就没味道的清水面。
马嘉祺和丁程鑫是最后进来的。丁程鑫被马嘉祺虚扶着,步伐有点蹒跚。
“丁儿,你怎么了?早上摔地上了?”张真源奇怪地看着他们。
“嗯,他腰和腿抽筋了。”马嘉祺回答,然后张真源看着丁程鑫狠狠拧了一下马嘉祺的腰。
他百思不得其解,刚要开口,嘴里被塞了个牛角包。饭桌上其他人已经开始小声地起哄马嘉祺和丁程鑫。
贺峻霖打开朋友圈给张真源看:“他俩早上官宜了。”
两张一模一样的照片,都是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文案只有emoji里红色的爱心。
张真源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贺峻霖,他既想不通为什么丁程鑫和马嘉祺会发这样的朋友圈,也想不通发朋友圈和丁程鑫摔下床有什么关系。
“哦—”张真源突然醒悟,他瞪大了眼睛张大刚要站起身,被贺峻霖塞了片柠檬,酸的直跳脚。
贺峻霖看着他冷笑:“孩子终于长大了,爸爸很欣慰。”
接下来的日本行就是逛吃逛吃,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抹茶和海鲜。日本的抹茶甚至有点苦,不像国内抹茶甜品甜得发腻,除了第一天吃得抹茶杏仁豆腐,抹茶冰激凌也尤为一绝。清香又苦涩,温和又厚重。
最受好评的一顿饭是蟹道乐,宋亚轩和张真源他们都是第一次吃螃蟹,就尝到了七种不同的做法:清蒸,沙拉,芝士焗,炭烤,天妇罗,刺身,蟹肉粥和寿司。蟹肉藏在可以拉丝的芝士里,竟然鲜而不腻。
后来几天,他们穿梭在繁华的秋叶原里找喜欢动漫人物的手办,拘谨地体验了两小时女仆店,在东京塔上空中漫步俯瞰夜景,去台场打卡还原剧照,在镰仓高校前站模仿樱木花道和晴子挥手。
临走的前一天,他们去了银座,步行街挤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宋亚轩和丁程鑫痴迷于搭配衣服的游戏,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往试衣间里跑,还好这家店位于楼顶,客人没有特别多,他俩又长得好看,笑起来都甜而可爱,店员也没多说什么。
“哪件好看?”刘耀文走出试衣间,转了个圈给宋亚轩看,表情有点臭屁。
马嘉祺坐在隔壁试衣间里,觉得有一丝疲惫。
“刚刚那件红色的夹克好看,还有这条黑色破洞牛仔裤。”宋亚轩抱着一堆新选的衣服评论。
红色夹克比黑色的好看吗?”
“红的好看。”
“好,那买红的。”刘耀文接过他手里的衣服,继续进试衣间去试。
丁程鑫也把拿来的衣服抱进马嘉祺的试衣间:“你膝盖有伤,别想穿破洞的。”
“你拿的这条裙子还是露膝盖的呢…”马嘉祺小声地反驳。
丁程鑫用狐狸眼睛瞪马嘉祺,也不知道是怒视还是娇嗔:“你昨天干了点什么自己不知道?你试不试?我腰疼到现在,你连女装都不满足我,马嘉祺你是不是人?”
“好好好,我试我试。”马嘉祺屈服于强权,他对着试衣间内的全身镜深吸一口气,套上黑色圆点吊带裙。
真男人都在床上见真章——
不亏。
另外四人组在琴行。张真源和陈泗旭除了都爱吃炸鸡和打游戏,音乐品味出奇的契合,每天在酒店房间里合唱各种喜欢的歌。想到哪首就唱那首,想起哪句就接下去,自由又惬意。陈泗旭还邀请张真源偶尔来音乐酒吧驻唱,赚笔闲钱。
他们蹲在地上,研究着不同种类的吉他,从琴和弦的材质说到松弛度,自成一个不容其他人的磁场。
敖子逸不懂音乐和艺术,也加入不了陈泗旭和张真源的专业对话,瘫在椅子上,捧着店员送来的柠檬水看李天泽弹钢琴。
李天泽背挺得很直,下巴微仰起一个弧度,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巧地跳跃,看得出动作随意又轻快,流畅的旋律和音符安抚了敖子逸不耐的情绪。李天泽今天穿了自衬衫,灯光打在身上,多3分矜贵。琴声吸引店里的女性客人去找他攀谈,他也礼貌地微笑着用流利的英语回应。
敖子逸突然有点不爽。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李天泽面前,他眼睛盯着钢琴键开口:“李天泽,你能给我讲讲钢琴吗?”
女生被他打断,疑惑地看着加入对话的敖子逸,还是控制表情地点头示意。
“你还对这个感兴趣啊?”李天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眼神看得散子逸无处遁形,所有心思好像裸露在李天泽面前。
敖子逸低着头,他感受到李天泽的视线停留在他头顶好久。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才抬起头,李天泽在礼貌地示意女生自己有事要忙。
等女生彻底离开,李天泽笑着转向敖子逸:“现在给你讲钢琴。”
李天泽难得露出如此目光灼灼的神情。
贺峻霖拿着妈妈给的清单在银座扫货,严浩翔跟在后面,肩膀上挂着,手里还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引来路人频频侧目。
“给我点吧。”贺峻霖看严浩翔的手指都被购物袋勒红了。
“哎呀你买嘛,我拿的动。”严浩翔撅着嘴看着他。
他觉得严浩翔最近简直是个活体撒娇精。
“随便你。”
贺峻霖头也不回地往下一个专柜走,严浩翔收了撒娇的表情,目光复杂地看着纤弱的背影。
这两天,贺峻霖经常一个人拿着手机安安静静地靠在墙边,眼神也没聚焦在手机界面上,手指一动不动靠在手机壳上。严浩翔稍微往他的方向靠近两步,就会像立刻清醒一样划动页面。
贺峻霖的壁纸是红色的,一张华晨宇的照片,从反光来看,他根本什么软件都没打开。
严浩翔认床,每到新的环境就需要适应一段时间,他在日本睡得很浅。晚上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贺峻霖那儿很晚了还亮着手机屏幕的光,他还听到贺峻霖躲在浴室里关着门小声打电话。
两天前,他意识模糊,又隔着门,只听到贺峻霖失控地喊了一句。
“你别再来烦我了!”
他瞬间清醒,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可再没能从浴室里听到任何声音。他安静地躺着,躺到几乎要再次睡着。贺峻霖推开了浴室的门,他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着,模仿着睡着时带鼻音的均匀呼吸声。
应该是怕吵醒他,贺峻霖轻手轻脚地躺上床盖好被子。
他听到贺峻霖压抑的抽泣声,很轻。
贺峻霖在哭。
他犹豫了很久是否开口安慰,直到贺峻霖那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被困意拉扯着昏昏沉沉的睡去。第二天清晨,贺峻霖又是平时清冷又偶尔调皮的模样。
“严浩翔,你怎么还站在那儿!”贺峻霖看起来在排队付款,转头踮着脚朝他挥手。
一部热映的电影刚刚散场,人群越聚越多,摩肩接踵地从电影隔涌来。
他们中间不知何时隔了那么多行人。
“--来了!”
他跑向贺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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