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火,只是温暖了身体,但体内的温度逐渐降低,面前的炭火对她起不了作用,反而越来越冷。
青萝摩擦着手掌互相取暖,忽然余光不经意间触及到垂在她胸前的一抹蓝色,低头一看,那原本乌黑亮丽地青丝生生变成了醒目地冰蓝色,是那么地刺眼。青萝苦笑,这或许就是她的命吧?
“青萝,你……”君慕抬头一看,见青萝坐在那儿发呆,手指缠着一小撮蓝发,不知在想什么?
见状,君慕皱眉,放下手中的匕首,走近青萝,问:“你的毒是不是又提前发作了?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了。”青萝制止君慕的动作,“还有三天,我缓一下就没事了。”
静默了一会儿,君慕抿唇,轻声道:“青萝,等这次任务结束,我们就退出天演楼,远离这些纷纷扰扰……~”
青萝看着君慕,墨眸闪了闪。莫文斐躺在床上,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动了一下……
夜色如墨。
青萝一袭天青色轻纱长裙坐在院中,精致地脸庞未施粉黛,平时高束起来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只用一条淡青色的丝带系住,后背靠着石桌边沿,手持一坛酒摇了一下,仰头,饮了一口。
一些晶莹地水珠顺着她的下巴滑至前襟,很快便被吸附干净,湿了一大片。水珠滑到她尖细地下巴,在月光地照映下异常地晶莹剔透。
一习晚风吹过,青色地衣袂在空气中飞扬,柔如丝绸般地发丝拂过她的脸颊,贴着粉唇,树枝摇曳,树上的紫罗兰花瓣飘落,与飘飞的丝带交缠而过,青萝抬起缠着纱布的左手接住落下的几片花瓣,神情淡淡地。
“在想什么呢?”君慕走过来,看了眼青萝手中的酒坛,还满满地一坛,坐在青萝旁边,“又喝酒了?”
青萝不应她。
撇一眼青萝左手上的纱布,又道:“手好点了么?”
青萝仰头,闭着双眼,淡淡道:“就放点血,无妨。”
君慕摇头轻笑:“你这何止放了血?你中了蛇毒,放了毒血,还割血帮他解毒,如此一来,也放了差不多一碗的血……你百毒不侵的体质,血可稀南着呢,但同时也是一个致命地缺陷。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意外,你的血可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顿了下,君慕玩笑道:“你这个天然地毒罐子,可别祸害了我……”
青萝笑了笑,不语。百毒不侵,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
君慕看着青萝,轻声问道:“青萝,你有想过退出天演楼吗?”
这个问题,她早上也问过她,而同样地问题,她也曾问过罂粟。
她记得那一天是雨天,外面刮着冷风,冷冽地风吹得树枝摇曳,呼呼地声响,雨水打在屋檐上,哗啦啦地响,下得越来越大。外面的天已经很晚了。
吱呀一声,厅堂的大门被推开,迎面一股寒风吹进来,吹散了屋里好不容易积赞的暖气,瞬间降了几个温度,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一只白得可以清晰地看见手背上的血管的手扶着门,紧接着一张惨白几手看不到血色的脸庞映入眼帘,是罂粟,她全身都湿透了,左脸颊和脖子又被抓出一道新伤,还流着血,衣服上的血迹被雨水冲洗干净,但依稀闻到淡淡地血腥味。
罂粟的武功放到江潮上,不是最强的,但也不是最弱的,江湖上真正打得过罂粟的没几个,也正是因为如此,师父每次派给罂粟的任务都是最危险的,她执行任务回来都是半死不活的,丢了半条命。一般这种任务无人敢接,但罂粟却一句话不说,不拒绝,也不争取,好像自己的命十分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