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捧着那个黑色的杯子，水的温度通过杯壁传到掌心。张真源在一旁看着药品上写着的吃法说明，根据说明倒药片。然后监督落清把药吃光光。
离开医院时，张真源又向护士嘱咐了几句。
张真源我刚才给她打了止疼针，这会她也睡了，应该不会有问题。你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万能龙套【护士】: 好的，张医生。
出了医院门，回家的路上。落清想到刚才那一幕，忍不住问道。
落清那个小姑娘是？
闻言，张真源挑了下眉头，想来刚才她都看见了。
张真源她是我的一个病人，叫小婷，今年才17。因为...肿瘤，住进医院里的。得了肿瘤的人一般都会有些特殊反应，你刚才看到的是其中一种。
落清那她怎么一个人在医院？
张真源她家就她和她爸爸一个人。这个时间，她爸爸应该还在兼职挣钱吧。
落清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小心翼翼地看着张真源，问道。
落清那她会好吗？
之后便是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这一分钟之内，只能听见二人的脚步声。不过这个沉默落清想，她应该也知道了答案。
张真源很难。
张真源答。
语气中带着许多旁观者无能为力的无奈。
张真源肿瘤长的地方比较危险。
落清心口一窒。
上一辈子，落清自己本身过的就不如意，可看见路边捡垃圾的老爷爷会难受，看见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邻居生病时，也会感到无奈。就连之前老家喂养的小兔子因为疾病去世时，自己都会沉闷好几天。
记得当时，奶奶还在。奶奶说:“这兔子，这畜牲，活几个月就行了，是正常的生存规则。”
可是落清不理解。
也不想去遵循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则。
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她想都可以“自然的生，自然的活。”
所以现在，落清看到这个花一样的小姑娘时，内心会觉得异常难受和压抑。
落清我怎么样可以帮她？
落清拽了下张真源的袖子，语气眼神是格外的认真。
张真源嘴唇张了张， 他知道落清善良。
张真源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随后手落在她的胳膊上，微微弯腰，与之平视。
张真源你不用操心。我会帮她，我们会帮她，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她。
……
张真源别难过了。
张真源看着她垂丧着的脑袋，又揉了揉。
可能是张真源在医院时间长了，所以对这种事情显得更加专业。毕竟生老病死是他们无法掌控的，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力与鬼神抢人。至今为止，张真源在医院已经见过很多次的死亡了，所以现在才会那么快把自己从医院这个氛围中抽离出来。
生活是生活。
工作是工作。
落清没理他，顺了下被他揉乱的头发。
张真源记得明天早上吃过敏药。而且必须吃完早餐再吃，不能空腹吃药。空腹吃药对身体不好。
张真源对了，你明天还有冬天的戏份吗？
落清嗯，有。
张真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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