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雪断断续续地下着。偷懒如今朝,除了晨昏定省,基本都在麟趾宫闭门不出。她不动弹,别人来得也十分勤快,例如玄凌、敬妃、福贵人等人。
福贵人长得一团喜气,说话也讨喜,今朝对她还不错;敬妃无子,又喜欢孩子,因温仪养母一事暂缓,今朝又许给玄凌某方面的福利,所以温仪便住在麟趾宫偏殿。
于是敬妃常常来看温仪,两人也渐渐熟络起来。加上敬妃不争不抢的性格,今朝看她很顺眼,算是同意她常来看温仪。
温仪昏迷了三日,醒来后见谁都哭,旁人提起已故的襄妃更是陌生。玄凌询问太医才知温仪因风寒的缘故,体内发热一时烧了脑袋,所以对以前的事情不大记得。
玄凌对温仪充满了怜爱,平时吃穿用度都要给最好的。为了给温仪选一位好养母,他并没有草草定下,而是先观察一番。
端妃身子骨儿弱,不宜照顾温仪,所以只在敬、宜二妃上选择。敬妃胜在年长,对这事或多或少会有经验;宜妃又胜在无子,以后肯定会一心一意的对温仪好。
二妃各有各的好,玄凌却犯了难,他想如果再多出一个孩子就好了。
这日,玄凌命画师为他与今朝画上一幅,可今朝偏生缩在暖阁里不出来。为了能入画,他赏赐了一对金镶红宝石双龙戏珠手镯、红枝珊瑚等。
今朝知晓玄凌爱她的容貌和技术。前者,是宫中独一无二的,若再出来一位美人,那她也不那么重要了;后者,与木头美人呆着不动形成鲜明对比。
缕银线藤萝纹雪青色袄裙配上新赏赐的一对双龙戏珠耳环倚在玄凌身上盈然一笑,宛若一朵娇嫩玫瑰绽开双靥,美艳不可方物。
沙沙沙——
仪元殿内响起画师笔落下的声音,频繁抬头看两人一眼,务必将场景画到完美。
玄凌在她耳边说:“与朕入画,朝儿就再也离不开朕了。”
“自臣妾入紫奥城以后,您就是臣妾唯一的依靠,不仅仅是皇上,更是夫君。”今朝趁机表明自己的态度,语调婉转动听,细听之下,还夹着情意。
宫中的日子无聊枯燥,什么真真假假很少有人在意,就莫要说情爱了,不过对玄凌来说十分受用。
前朝有汝南王的先例,玄凌没有给有功之臣太多实权,就连侍奉的功臣之女,都没有很快晋封,亦不宠爱得过分。
安稳日子过久了,今朝的父皇李文柏开始不安分起来。那几日玄凌没有进后宫,只闷在仪元殿。
收到李文柏的来信,今朝险些气笑了,“我根基刚稳固,他就来生事,满嘴胡诹什么大计!”
“陛下这样的性子,您比谁都清楚,何必为此动怒,若气个好歹,还有谁会心疼您呢?”
李文柏不会,李朝的皇室宗亲更不会。
玄凌会伤心一会儿,而后宠爱新的貌美女子。
这么算下来,也就只有玉妍那个丫头会哭死了。
“我本就不受人待见,存在的意义是帮助他们完成大业的工具。除了娘和玉妍以外,无人会关心我是否愿意来到这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今朝的眉眼染上一抹伤感,如林里的麋鹿找不到回家方向般,脆弱的内心只能自己去舔舐,自己治愈。
月枝没有安抚她,转身为她斟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心里叹息:虽贵为公主,但身不由己、处处受人牵制。加上幼时母亲失踪,父亲无能又拖后腿,要是承受能力弱的,早就受不住了。
门外传来霜儿的声音:“娘娘,福贵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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