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五年,前朝发生一件大事,玄凌同清河王、甄珩里应外合夺汝南王兵权。
慕容氏一族夺爵位,斩华妃父兄,未满十四女眷没入宫延为婢,余者流放。
同年十二月,李朝嫡公主李今朝入紫奥城,册正二品妃,号“宜”。
今朝坐着轿子上,被内监抬进紫奥城。四面周正,两扇帘子在飘动。
如春葱嫩玉般的手缓缓掀开帘子往外一瞧,外边一片银白,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红墙绿瓦的殿宇都粉妆玉砌起来,远远一望,尽是银色。
今朝将身子坐直,不再去看。她微微的闭上双眸什么都不去想,静静的聆听飘雪的声音,只想让自己烦躁的尘心得到些许的安宁。
和亲公主、异国贡女,不同的词汇,却代表了李朝的野心。一想到今后要落入这个陌生的地方,心里隐隐升起一抹郁结之感。
一刻后,轿子停了。内监的声音传来:“宜妃娘娘,麟趾宫到了。”月枝也在内监话语一落,撩开轿帘扶着今朝下来。
抬头睨了眼匾额上的三个大字‘麟趾宫’,步子只稍稍微顿方进。内监带今朝熟悉麟趾宫,又言这座宫殿是新开辟出的,现下无人居住,离皇上的仪元殿百步之隔。
“娘娘的殊荣乃是后宫的独一份儿呢。”
听着内监阿谀奉承的话语,今朝淡淡地笑着不做回应,给月枝递个眼神过去。
月枝会意,将荷包交给内监。他立即眉开眼笑,一个劲儿地说好话。待内监退去,来到主殿临华殿。
端坐于正座上,看低头伏地的内监宫女,今朝扬起嘴角,温和道:“我初来乍到,没那么规矩,只求你们本分做事,宽和待人,万不可行小人之事。”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现在也看不出谁忠谁奸,索性提了句嘴,让他们去月枝那领些银两便退下,只留了掌事内监赵限志。
赵限志双目黑亮颇有神采,瞧着很是稳重端厚,声音亦如人一样干净:“娘娘,如今麟趾宫并无掌事宫女,是您亲自安排还是…”
今朝饮了两口茶,合上白釉茶碗,略斟酌一下:“月枝是从李朝跟来的,与我感情深厚,既然麟趾宫无掌事宫女,那就由月枝为掌事宫女吧。”
赵限志心里了然,口中道:“是。”
今朝转眸看他,问:“宫中妃子几人?”
“皇后位居中宫,是太后的亲侄女,膝下抚养皇长子予漓。皇后为人宽和,比昔日的慕容选侍更得人心。”
“其次是端、敬二妃。端妃资历最深,性端庄平和,卧榻数年未愈;敬妃无所出,尚有协理六宫之权。皇上对端、敬二妃倒还敬重。”
今朝听赵限志讲宫中局势,心里倒想见见那位慕容选侍,同时也以慕容选侍为戒。再说起‘莞贵嫔’时,赵限志说话速度明显放慢了。
“莞贵嫔是乾元十二年入宫,初封正六品莞贵人,后累及正三品莞贵嫔,素日里最得皇上眷顾,一时风光无限。”
赵限志瞧瞧打量今朝的神色,见无不愉后,继续说:“娘娘此次入宫,声势浩大,惹人注目,是福亦是祸。”
他的话有些许关心之意,主子得宠,做奴才的也会得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交代事情必会用心。
“你说得不错。前路茫茫,脚下的路通往何方,还是未知数。我也不能不小心谨慎。”今朝点点头,认可他的话。
主仆三人聊了片刻,今朝就在贵妃椅上小憩一会,赵限志便带着月枝去熟悉麟趾宫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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