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茹的娘江月,原先也是江水村的人。
不过,江月一直以来都是村里公认的“灾星”,在村里处处受排挤。
江月一直以来过得并不好,但是她还要照顾江父江母,因为她要“赎罪”。
江父江母说,就是因为江月的出生,才让大儿子江勇死于非命,让整个江水村被不幸笼罩着。
所以,她要赎罪,向江父江母赎罪,向整个江水村赎罪。
直到后来江月的父母去世,守孝三年后,江月被江水村的人赶出了村子。
她来到了县城,遇到了在城里教学的严建国。
相遇,相识,相知,相爱。
江月这才开始了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后来生下了严茹,一家三口过了十几年的快乐时光。
然而就在五年前,那年严茹十五岁。
只记得那天严茹下学和严建国一起回家。
严建国敲了敲房门,没有回应,再敲,依旧很安静。
“娘会不会出去了。”严茹将在路上买的麦芽糖用竹棍挑起,再用舌头卷入口中,含糊着问。
“估计是买菜去了。”严建国也没多想,搬开门口杂物堆上的一盆不知是花还是草的植物,再在角落里摸出来了一把备用钥匙。
“咔嚓!”
门打开一刹那,仿佛顿时从屋内涌出来了一股冷气,席卷全身。
“你娘出去买菜去了,你先去洗把脸,我把买来的西瓜切一下,晚点等你娘回来一起吃。”严建国摸了摸严茹的头。
“好。”严茹手忙脚乱地放下麦芽糖,拍了拍手,蹦蹦跳跳地跑去了厕所间。
“啊!!!——————”
…………
江月死了,横死在了家里的厕所间里,房门从里面反锁。
厕所间的地面和墙壁上喷洒着猩红的血迹,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有些破旧的浴缸,里面放满了水。
江月赤身裸体的,下半身跪在厕所间的水泥地板上,上半身浸在了装满了血水的浴缸里。
手腕,脚腕,脖颈上都各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花白的肉向外翻,让人止不住的反胃。
头部已经有些肿胀,瞪着的眼珠子尤其突出,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眼眶里跳出来。
当尸体从面前被抬出去时,严茹还沉浸在刚刚的恐惧中。
她不敢想象,不敢相信那竟然是平日里她贤惠美丽的娘。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个月,当严茹抱着母亲的遗像被颠簸的车晃醒时,她才反应过来,她的娘死了,横死在了家里,死相凄惨。
眼泪忍不住往下滚。
他们现下要去的,正是江月的故乡江水村。
严建国对江月在江水村的过往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江月的父母葬在那,江月的哥哥江勇虽然是在村外死的,但还是花了很多钱把尸体运回了村里葬了。
严建国觉得,既然这样,那么江月自然也应当葬在江水村,和她的家人葬在一起。
严建国用手轻柔地抚了抚江月的骨灰盒,眼底是说不出的爱恋。
以后,就陪你在这里住下吧,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永远陪着你。
严建国心想。
我还有我们的女儿。
严建国扭头看了看一旁再次睡熟的严茹,温柔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