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晓星尘,晓星尘!
薛洋你不是很能耐吗?
薛洋你不是悲悯世人吗?
薛洋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捉了好些无辜百姓在你床前。
薛洋你赶快来救救他们啊!
薛洋这次我可没割掉他们的舌头,你能听到吗?
薛洋他们撕心裂肺地求饶,他们额头触地地咚咚声!
薛洋只要你睁开眼,跟我说一句话,我立刻就放他们回家!
薛洋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啊!
薛洋躺在棺材里,在泪水滑落耳垂的瞬间,冰封的思绪飞速瓦解,他与晓星尘那段短暂的相处,仿佛走马灯一般,在脑中倒放着。
薛洋你只可怜他们,从来都没可怜过我!
薛洋你也可怜可怜我吧!
薛洋只要每天给我一颗糖,我就会跟你走的……
奶瓶子啊哟!薛洋先生!
在一众鬼哭狼嚎中,一个奶声奶气的童声从义庄的门外传来。
薛洋不禁有些错愕,在这义城里除了他,竟然还有会说人话的?真是稀奇!
既然有外人来,这场哄鬼的戏码也就不必再演。薛洋一挥手,床前跪着的一大片鬼魂立刻收入了锁灵囊中。
此刻天色尚早,或许会有赶夜路的行人误入义城,但是被一个奶娃娃找上门,还真是稀奇!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一张白纸从门外飘了进来,落在薛洋脚边。
薛洋嗯?
这张纸上一无灵力流动,二没有特殊的符文。粗粗看来,泛黄的纸上只有一只红脸蛋龟仔的涂鸦。
奶瓶子薛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龟仔打完招呼,又使劲吸了两口奶。
薛洋小朋友,你家大人要你传什么话呀?
自夷陵老祖之后,江湖上兴起了一股钻研这种小法术的浪潮,剪纸、图画、木偶等层出不穷,这些小玩意儿皆作为背后之人的口舌,用来传递消息所用。
奶瓶子薛先生,是我自己有事找你。
薛洋哦?找我做什么呢?
奶瓶子找你谈桩生意。
薛洋你个娃仔乳臭未干,却好大的口气。
一个吃奶的娃娃要跟他谈生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定是有人来消遣他。
薛洋的指尖蹿升一股火苗,强行让未完待续的涂鸦闭上了嘴。
谁知,那焚烧成灰的涂鸦,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新。
在薛洋惊讶的目光中,涂鸦抖了抖身子,清脆的纸张声在空气中回荡。
奶瓶子薛先生,你这么大的人了,连跟小朋友对阵都搞偷袭!羞羞!
薛洋不觉得偷袭还要分什么年龄门槛,火攻没用,那就用水攻。
当被揉搓成纸浆的涂鸦重新变得崭新时,薛洋对这个捉摸不透的邪性涂鸦感到了一丝丝的威胁。
薛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奶瓶子薛先生,不带这么说话的!
奶瓶子在下非人非妖非物,只是一只误入此间的系统。
薛洋我只听说过饭桶、笔筒,系统是做何用的?
奶瓶子系统一词,用作你们这里的解释,就是身怀异能的一段符咒。
奶瓶子我这只系统的作用,就是回溯时光,重启开端。
奶瓶子要知道,人的一生中难免会发生一些追悔莫及、痛心疾首的事情。比如,一着不慎,痛失所爱,比如失去了黑暗人生中唯一的一缕清光……
薛洋听着这些话,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总觉得这涂鸦话里话外带着明确的指向性。
奶瓶子俗话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一个不幸的开端,往往会迎来惨淡的收场。
奶瓶子薛先生穷尽所能,也只复原了半块阴虎符,连晓星尘道长散去的灵识都引不过来,谈何将他练成鬼将军那样的凶尸呢?
奶瓶子倒不如,跟我合作,回到惨剧发生之前,回到晓星尘道长还活着的时候,重新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