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外部看来的辉煌气派,西屏山庄内部整体却是错落有致的各类古木环绕,怪石林立于各处角落,庄内亭台楼榭下有碧水静湖流过,廊回路转处处逢青。景致千变万化,倒是别有一番洞天。
二人跟着那男人极速转过几处回廊,走过几处小桥。
叶勿沉心下绷得很紧,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啥。他忍不住要憋住呼吸,这是他从小到大的小习惯,不管紧张害怕还是遇到其他严重干扰情绪变化的事情时,他就会下意识地要憋住呼吸。因为只要一放开呼吸,他就会控制不住心脏砰砰直跳。
须臾,他们被带到了庄内主殿一处侧堂。
中年男人隔着一道门弯腰拱手行着礼说到:“庄主,属下有重要事情禀报”
“哗”一声,两扇门自动向两旁退开。
屋里传来一声洪钟般的回答:“进!”
中年男人走了进去。叶勿沉与陆夭夭站在外头没有动。
叶勿沉紧紧盯着屋内的人。那是个一袭灰色长衫,站得高瘦挺拔,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
那中年男人朝老人鞠着躬行礼说到:“庄主,外头那两个年轻人,您必须见他们一下”
这叶老庄主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看中年男人,又疑惑地看向门外的二人。
“嗯……”叶老庄主点点头应下。
中年男人朝他们使了个眼色。二人便走了进去。
叶勿沉与陆夭夭双双向叶老庄主行了个礼。
“叶庄主,在下名叫叶勿沉,乃是苍穹山弟子,这位是在下的师叔陆夭夭”叶勿沉恭敬地说道。
听到苍穹山几个字的时候,叶老庄主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痛色和愤恨。
他沉沉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他们问到:“立言,你说吧!为何老夫今日必须见他们。”
“是”叶立言答到。随即走到叶勿沉跟前,抬起右手摊开掌心,伸到了他眼前。
叶勿沉只犹豫片刻,便从脖子上解下了那块玉佩,放到了叶立言的掌心里。
叶立言接过,走到叶老庄主跟前,恭敬地把玉佩双手奉到他眼前:“庄主,您看这个,是这位小伙子的!”
叶老庄主接过去。
只一瞬。
他猛然转过身,两步闪身到叶勿沉跟前。
他目光如炬,举着那块玉佩到叶勿沉眼睛前方,迫切,却一字一顿地问到:“这个,哪里来的?说!”
叶勿沉抬起手要去拿回那块玉佩。叶老庄主却把它握进手心里,跟着手又背到了身后。
“说!”他口气森严。
叶勿沉放下虚抬着的手说:“那是晚辈从小便戴在身上的……是,是晚辈母亲之物!”
叶老庄主与叶立言温言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叶勿沉。慢慢地,叶老庄主开始呼吸急促起来。他深呼吸了一下,开口说:“你再说一遍!这是谁的?”
叶勿沉坚定地看着叶老庄主的眼睛,再次答到:“此乃我母亲之物!”
叶老庄主突然踉跄了一步,叶立言瞬间上去扶住他。见状,叶勿沉放下方才下意识微微抬起想要扶老人的双手。
叶立言扶着老人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
“你母亲是谁?名叫什么?”叶老庄主坐下后,手撑着椅子扶手,身体微微前倾问到。
叶勿沉说:“晚辈不知,晚辈的母亲在晚辈刚出生时便去世了!”
闻言,叶老庄主眼神一缩,面上浮起痛色。细微地抖了一下。发出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要知道,你若敢有半句假话,老夫必会将你二人挫骨扬灰!”
缓了缓又问:“你多大了?”
叶勿沉缓声答到:“晚辈差一个月便十七岁了!”
“嘭!”一声巨大的响声传来,叶老庄主右手狠狠地捶在旁边的桌子上,桌上的茶盏跳起一寸高后又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一派胡言!胆大妄为!”老人紧紧拽着椅子扶手,忍耐着浑身的颤抖。
“立言,把这两个逆贼给我拿下,好好审问!”叶老庄主站起来说罢,挥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