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温柔地吹着路边的芦苇,草丛里,大树上,时不时传来鸟鸣和虫鸣的交替,如乐曲般悦耳动听,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街道上,有三个孩子正用力地朝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孩子扔石头,那白衣孩子被石头砸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原来洁白的衣服也已经被染上了斑斑血迹,不久,那白衣孩子由于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像你这样的怪胎,就不应该活着!”那个带头的孩子骂道,他叫杜文,因为他爹在这地方很有势力,所以他就仗着他爹有势力,经常去欺负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被欺负的孩子只能忍气吞声。“就是就是!”另外两个孩子附和道,这两个孩子,一个叫杨英,一个叫炎岚,经常跟着杜文去欺负别的孩子,算得上是杜文的小跟班。
“你们不要欺负人啊。”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衣的孩子出现了,挡在了那白衣孩子的面前。
“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莫非,你跟这怪胎是一伙的?!”杜文没好气地说道。不过那黑衣孩子并没有理他,只是转过身去,将那白衣孩子扶了起来,“你没事吧?”黑衣孩子有些担忧地问道。“没……没事,谢谢你……”白衣孩子回答道。“竟敢无视我!!!”杜文怒吼道,随后便捡起一块石头扔过去。“小心!”那白衣孩子提醒道,说着便要上前去挡住那石头,可没想到,那黑衣孩子竟把石头接住了,“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啊……”黑衣孩子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有本事就打一架啊!”杜文挑衅道。“抱歉,我对打架没兴趣。”黑衣孩子说道。“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家伙!”杜文显然被黑衣孩子的话给激怒了,说着便抡起拳头朝那黑衣孩子打去,另外两个孩子看了,也冲了上去。“真麻烦……”黑衣孩子有些无奈,但眼前这局势,只能走上前去了……过了一会,那三个孩子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而那黑衣孩子,除了一点小擦伤,一点事都没有。“你你你……你竟敢打我?知道我爹是谁吗?!”杜文明显有些害怕了。“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如果不想挨揍的话,我劝你现在立马走人。”那黑衣孩子道。“你你你……你给我等着!”杜文说完便跑了,那两个孩子也灰溜溜地跟着杜文离开了。
“你受伤了……没事吧……”那白衣孩子有些担忧地问道。“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不过……你的伤口倒是不少,没事吧?”那黑衣孩子问道。“没……没事,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其实你可以不管我的……”白衣孩子有些愧疚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我就是看不惯像他们这样的人。”黑衣孩子安慰道。“谢谢你……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愿意和我说话的人。”白衣孩子眼框有些湿润了。“你别哭呀,怎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那黑衣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我的头发是白色的,所以从小到大,除了娘亲和爹爹都没人敢跟我说话,他们都认为我是怪胎……”白衣孩子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就因为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才不是什么怪胎,你只是特别了一点而已,说不定他们就是羡慕你的特别之处才这样的。”那黑衣孩子安慰道。“真的吗……”白衣孩子看着黑衣孩子道。“真的。对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那黑衣孩子笑着说道,还不忘用袖子帮白衣孩子擦去眼泪。“不……不用了,谢谢你,今天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白衣孩子道。“没事,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走吧,我送你回去。”黑衣孩子笑着说。“朋友吗……?”白衣孩子有些惊喜。“嗯。”黑衣孩子回答道。“那……那麻烦你了……谢谢,我家就在前面。”白衣孩子回答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那黑衣孩子拉起白衣孩子的手,向前走去……
“对了,我叫范无咎,你叫什么名字?”黑衣孩子笑着问道。
“我叫谢必安……”白衣孩子回答道。
“必安?好名诶!”范无咎笑着说。
“真的吗……”谢必安有些不知所措。
“真的!对了,你多大啊?”范无咎笑着问道。
“我今年五岁……”谢必安回答道。
“和我一样诶,你的生日在什么时候?”范无咎问道。
“唔……爹爹说我的生日在七月二十八号。”谢必安回答道。
“你的生日和我的相反诶,我是八月二十七号”范无咎有些惊喜。
“好巧啊……”谢必安笑着说。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你笑起来好看的,要多笑笑。”范无咎笑着说。
“唔……”谢必安有些脸红了。
“对了,你比我大一些,而且你是七月份出生的。所以,我可以叫你‘七哥’吗?”范无咎问道。
“可以的,那我可以称呼你为‘无咎’吗?”谢必安小心地问道。
“当然,七哥喜欢就好。”范无咎笑着对谢必安说。
两个孩子在路上有说有笑地聊着,不一会儿就到了谢必安的家了,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堆人在救火……待大火被扑灭后,一个指挥官命令道:“快!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遵命!!”
“怎么……怎么会……”谢必安想都没想就要冲进去,还好被范无咎拉住了
“七哥别去,现在这里很危险……”范无咎对谢必安说。
“可……可我爹爹和娘亲在里面……”谢必安哭了。
“没事的,水龙局的人会把他们救出来的”范无咎安慰道。
“嗯……”谢必安听了,便冷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水龙局的人抬着两个人出来了,但不是活人,而是谢必安父母的尸体。
“爹爹!娘亲!”谢必安冲了过去,哭着呼喊着他的父母,但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反应呢?
“孩子,别哭,你的爹爹和娘亲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他们一直都在呢。”水龙局的队长安慰着谢必安。
“真……真的吗?”谢必安呜咽着。
“真的。所以,别哭了,好吗?”水龙局的队长笑着说。
“嗯……”谢必安乖巧地点了点头。
年幼无知的他还不知道“死亡”的意思,水龙局的队长也不忍伤害这天真的孩子,只能这样告诉谢必安了。
“孩子,我们现在要把你的娘亲和爹爹送走了,不过别担心,他们会回来看你的。”水龙局的队长笑着说。
“嗯……”谢必安乖巧地点了点头。
“走吧。”水龙局的队长对那些队员说道。
“遵命!”说罢便抬着谢必安父母的尸体离开了。
“诶,你说,这堂堂谢府怎么会突然失火?”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谢府的那个灾星……”
……
路人们议论着……
“是因为我吗……”谢必安的神情有些呆滞了。
“他才不是什么灾星!!”一旁的范无咎看不下去了,直接冲到谢必安面前大声说道。
“哪里来的小孩?”
“走吧走吧,都散了吧,没什么好说的。”
不久,围观的人都走了,只剩下范无咎和坐在地上的谢必安。
“七哥……?”范无咎小心地试探着。
“无咎……你还是离我远些吧……也许我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是个灾星……我……我不想再连累你了……”谢必安哭着对范无咎说道。
“我不!!你才不是什么灾星,这些都是意外!那些人就是因为找不到失火的原因才这么说的!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找不到原因就会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范无咎说道。
“无咎……”谢必安听了范无咎的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这么帮他,替他说话。
范无咎一直安慰着谢必安,一直到谢必安的情绪稳定下来。
“那七哥还有其他地方住吗?”范无咎问道。
谢必安摇了摇头,他是独生子,亲戚们都因为他的白色头发而排斥他,所以他除了父母便没有别的亲人了。
“那……七哥,要是你愿意,就来我家吧,我们不会排斥你。”范无咎对谢必安说。
谢必安听后,哭了,一旁的范无咎被弄得不知所措,“七哥别哭啊……是我说错了什么吗?”范无咎有些着急了。
“不……不是的……”谢必安连忙擦干眼泪说道。
“那七哥来我家吧,你可以睡我的房间。”范无咎笑着说。
“那无咎呢……我睡了你的房间,你在哪休息……?”谢必安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我家够大,大不了我去书房睡。”范无咎回答道。
“可……可那是你的房间……”谢必安有些不知所措。“没事。”范无咎说道。“那麻烦无咎了……” 听范无咎这么说,谢必安也不太好说什么了,便跟着范无咎回家去了……
路上的晚风沙沙作响,路边的芦苇微微荡漾, 一身黑衣,一身白衣,两个孩子手牵着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