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真在乎那个孩子的命，你知道我们想听的是什么。”
审讯官确实是个不太好的活，白梨萱只这一眼就觉得费劲多了。
但没办法，她跟芈月才是一个队伍的。
澜最终选择了忍气吞声，“告诉你可以，但你要保证这件事除了你，谁都不会知道。”
白梨萱：“怎么说？”
“若是告诉了你，你说了出去，我不计手段，也一定要你的命。”
澜的眼眸阴沉沉的，再也没了多么杂糅的情绪，现在看起来，反而像个冷血的杀手。
这让白梨萱联想到了他的这个刺客身份。
不由心底一沉。
“你在威胁我？”
“是警告。”
最终，她在这场较劲中选择了妥协。
“好，我答应你。”
－
半个时辰后，白梨萱从偏殿回来了。
芈月早已消了气，宫女在旁给她上着新春的豆蔻。
瞥见白梨萱回来，“说什么了？”
白梨萱垂下眼睫立在一旁。
“魏都现在是曹操在掌权，今日带来的那个小女孩，叫蔡文姬，是魏都前首辅的女儿。”
“那让哀家猜猜……”
芈月唇角懒懒的勾起一抹笑意，“这前首辅身死多年，女儿却活的好好的，出于什么缘故？”
白梨萱面不改色的听着，心里胆战心惊。
芈月总是能睿智的察觉到话里的端倪，她想要欺骗芈月，根本不可能。
她只摇摇头，“不清楚，澜原本是曹操麾下的刺客，前段时间突然收到曹操的密令，追杀蔡文姬，但碍于孩子太小，他下不去手。”
芈月接过她的话，“所以他失败了，而曹操敏感多疑，自然觉得澜是不能再用了，于是开始追杀这个男人和那个小孩？”
“是。”
“有意思……”芈月抬手看了看染好的豆蔻，轻吹两口，侧眸看白梨萱一眼，“就只说了这些？”
白梨萱身上起了薄汗，应了一声，“只说了这些，他们在逃亡的路上遭到了追杀，不得已才入洛川境内。”
“也没有别的阴谋，误打误撞被我们遇见而已。”
芈月轻扣着桌面，暗暗思量着。
白梨萱的眉眼低垂，乖巧而立。
本来还勾心斗角的殿内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芈月眯着眼睛，“哀家想到个好主意。”
白梨萱听的一头雾水，“什么？”
“曹操既然现在掌权，又在追杀这二人，不妨我们将这二人当做筹码，跟曹操谈谈条件。”
芈月这如意算盘打的白梨萱猝不及防。
她愣愣的望着芈月。
芈月会心一笑，“你觉得如何？”
白梨萱怔道，“会不会太草率了？”
“怎么会？澜固然是个不值钱的刺客，倒是那个叫蔡文姬的小女孩，前首辅的女儿，想必曹操还是在意的。”
白梨萱没吭声。
芈月自顾自道，“就这样吧，先把消息送到魏都那边，若是有谈判的机会，曹操自会派人找上门，若是不在意，也无所谓，我们又不损失什么。”
当天，芈月就将消息放了出去。
白梨萱出宫前去看了蔡文姬一眼，目光带着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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