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第五章 情

四周的人也注意到那戏剧性的口水，纷纷轻笑起来。

阿塔斯不想面对哈喇子睡觉，背过身去，开始闭目养神，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奇怪的是，这一次她睡得出奇的安稳。

再也没有那些噩梦的侵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凉舒适的风，带着薄荷的清香，萦绕在鼻翼间，温柔的抚慰着她。

这一次她睡得很沉。

周围的适格者也陆陆续续的伴随着一阵诡异的迷雾，纷纷陷入了沉睡。

许久之后，阿塔斯才醒来。醒来之时，便被告知已成为使者，脑袋昏昏沉沉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艾诺拉去命运女神的神殿。

艾诺轻轻敲了敲狮子门，听见里面没反应，回头尴尬地看了看阿塔斯，然后猛的一脚踢了上去。

狮子门发出轰隆的巨响，缓缓倒下。

阿塔斯（愣住）看来以后要小心点了。

只见命运女神闭着眼，穿着一身天蓝色的希玛纯，勾勒出曼妙的身材，瘫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漂亮的小脸蛋儿上云霞飞舞，一头银丝如瀑般散落，身边是一堆东倒西歪的破旧的双耳瓶陶罐，空气中弥漫着酒香气。

艾诺一看见这情形，小跑到她身边劈头盖脸一顿骂，“波提娜勒，尼玛又喝酒，一天天的，老酒鬼醉死算了，每回都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她一边骂一边又口是心非的拿出漂亮的白色亚麻布手帕，为女神擦去脸上还残留着的鲜红色酒液，亚麻布上的凹凸纹理与白嫩的肌肤摩擦，显得有些生疼。女神开始哼哼唧唧起来“疼～”，风风韵韵的嗓音像在撒娇一样，让人酥到了骨子里。艾诺一听到这声音又炸毛了“你还知道疼啊，成天就知道喝酒。”手上的动作，却又不自觉放轻了。女神睁开眼，一双黑色眼眸荡漾着水波“葡萄酒能抚慰人们的情绪，让人忘记烦恼，使我们恢复生气，重燃生命之火。”艾诺一巴掌拍在女神的屁股上“你搁这儿装啥文艺青年啊！我可不吃这套，快起来，人到了。”波提娜勒哎哟一声叫，便不再戏弄艾诺了，一扭头看见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阿塔斯。

艾诺也感到此时气氛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说“咳咳，阿塔斯这就是命运女神波提娜勒，你已经被选为她的使者，日后只需忠心协助女神。”

波提娜勒上下打量了一番，轻笑着缓缓站起身，伸出青葱如玉的手掌，“阿塔斯，我任命你为风之使，管理命运之树，你可愿成为我的附庸？”

阿塔斯心想：我别无选择。她放下随身携带的老式古刀，闪耀着光亡的刀身上镶有美丽的纹饰，同时刻有鲁纳文字。凭借着鲁纳文字的魔力，这把剑可以靠自己的意识飞出剑鞘，在敌阵里纵横无阻，古刀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缓缓的跪下，将手放在女神的手上，“殿下，我是您的人了。”

一旁的艾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不是阿水，她从不下跪。

她的眼神开始飘忽，阿水是那么倔强的人啊，怎么会下跪呢？若是一艘船的所有零件都被替换，那么它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

再缓过神时，臣服礼已经结束，神殿内只有波提娜勒了，看见她又开始喝酒，艾诺一把抢过双耳瓶，问到“阿塔斯呢？”波提娜勒慵懒地靠在墙边，玩弄着耳边的碎发，柔软的发丝一圈又一圈与手指纠葛在一起“我让她熟悉业务去了，这事你不要帮她，把酒给我。”艾诺心里恼火又心疼，“不准喝了，他娘的整天就知道喝，哪天喝死了，谁给你收尸。”波提娜勒一会儿不喝酒，心脏又开始发痛，嘴里散发着的苦味难以消减，嘴唇泛白，脑袋昏昏涨涨，耳烧脸热，多次被阻拦她开始不耐烦了“快给我！”艾诺直瞪瞪地看着波提娜勒，脸直接拉了下来，乌云密布。“踏马的谁愿意管你呢？要不是……唉，算了，一天天的我是欠了谁呀？倒了八辈子霉了。”艾诺黑着脸拿出一条鞭子，毫不客气地将她捆了起来。

“还是捆神鞭好用。”艾诺满意的看着波提娜勒，竟然不挣扎了，这次表现不错。波提娜勒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今天是复活节。”艾诺马上就炸了，满腔的怒火压抑不住“你他妈是不是东西，还想着那事儿，不管你再怎么拼凑，他也不再是他了！他死了！”波提娜勒此时已经醉了酒，绯红双颊，眉目起波澜。眼里荡荡漾漾的水波都在述说着思念“我想他。”

艾诺心里的怒火伴随着波提娜勒的一颗颗眼泪渐渐被浇灭，心上也变得湿哒哒的。她靠着墙，视线缓缓移到窗外，窗外的月桂花怒放着，暗淡轻黄体性柔，花瓣柔软又光滑，里面包裹着毛茸茸的小圆球，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花香，勾人心弦。

她轻轻地说“我们受到伤害的时候，不能把别人的过错用来惩罚自己。同样的，也不能因为一己私利而让别人承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