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下雨天很适合悲哀的日子。
或者说已经不会在意天气的阴晴程度了。
只有当冰凉的雨点落下砸在脸颊上时,微凉的肌肤才告诉他。
沈翊“小楚…下雨了。”
黑色外套的男子蹲在墓碑前,手指近乎贪恋的划过照片上那名女子的脸。
他的指腹温柔,又隔着照片摸了摸她的发,眼神迷离,就好像她真的在自己眼前。
江楚走了的日子,难接受程度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一连三日不吃不喝,这名往日享誉艺术界,警局的优秀画像师,憔悴的不成样子。
直到家人匆匆赶来,才在葡萄水的调剂下慢慢好来。
沈翊将黑色的伞罩在花上,轻声呢喃,
沈翊“你应该会喜欢。”
不过怕花被淋湿了,就没那么好看了。
在这里望了很久,沈翊才起身,脚步僵硬,不过和麻木的心脏比起来,已经大没两样了。
人都以为她死了,只有沈翊知道,她是永久的离开自己了。
可他竟然不知道如何慰藉自己的相思,便来拾掇了一下她的墓地。
出租车上,沈翊垂着眸子,手心攥着舍不得吃的薄荷糖。
他时常会恍惚,坐在办公室,会想起她推门而入唤他的模样,走在路上,看着白炽的灯光,会想起她映在灯下时清冷好看的侧脸。
如今低望糖果,倒也会想起她递来时的可爱模样。
思绪扩散,抬目一瞥,忽见远入人帘的山头,若隐若现一座古老红的庙顶。
北江市的这座山,他怎不知,还多了个寺庙。
沈翊“师傅,那庙是什么时候搭建起来的?”
师傅瞧了一眼那别出山头的庙顶,显然对它破有了解。
“这半年新建的,好像叫化什么庙来着,我听我闺女说了那庙特别灵,上回啊她想要个孩子,去了那庙拜一拜回来后都果真有了。”
“还有我兄弟这半年调去了高危的岗业,结果他老婆每天都去那庙求一求平安,然后那兄弟这半年下来也的确平平安安的……”
沈翊貌似认真的听着他说的话。
到了后面那字眼听到平安的话语时才所意动。
他有牵挂之人需要安康。
下车,沈翊问了师傅那寺叫什么名字。
师傅想了一阵后才想起来。
“对对对没错!”
“化坨寺。”
锦色四溢的锦城之中,有连接古屋的河水潺潺流动。
有老旧大气的石拱桥上,穿梭者来来往往的人群,或者架着摄影机的人们嘈杂的寻找取景点。
江楚“锦城近年来倒是又变化了不少。”
穿着简单一身黑的年轻女子扎起一个利落的小马尾,双手抱胸,姣好的面目上,一双似水的眸子如古井般无波澜,连嗓音也是冷而清的。
和她走在一起的强壮男子与她上了小桥,附和道,
龚炎“对啊,江楚,你是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一年多发生了什么…… ”
龚炎这位损友加益友阿巴阿巴和她讲了许多话。
总之大抵是他如何成为下一个她,让黑道的人忌惮,和他们的家乡锦城如何发展成人间江南般古色古香经济繁华的事情。
江楚目光穿梭在前面杂乱的人头里,没有多认真听他的话。
他们上了必经化坨山的路,这里已经能看到几名身穿道服的和尚了。
只是刚刚眼前模糊的是,怎么有一男子的后脑勺,那么的眼熟,令她想到了沈翊。
可只是匆匆一眼,并没有一眼万年的感觉,而是羽毛抚过心脏的微异。
大概是她太想他了?
江楚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