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盖聂的沉默在大多数墨家人眼中是一种默认的信号,这一路,他们已经习惯依赖实力强大又充满智慧的盖聂,愿意跟从他的决定做事。
张良的游说加上盖聂的影响,墨家心不甘情不愿与流沙结为同盟,这个关系并不稳固,除去纵横彼此,谁也不可能完全信赖对方,所有人都明白。
尧绾无所谓流沙与谁合作,只要不给她在乎的人带来伤害,墨家也无所谓,另外一点,雪女很有趣,调戏她总能给尧绾带来快乐。
而且让这位冷美人变脸很简单,只要夸高渐离就行,比如她只是看着雪女夸一句“高先生的手可真漂亮,难怪能弹出那么美妙的琴音。”
一步挡到高渐离身前,雪女气闷,雪女破防,雪女反击:“你的眼睛,只会盯着男人吗?”
尧绾笑盈盈的撩了一把头发,望着雪女,眼波流转,声音柔媚:“长得好看的,我都喜欢,就像妹妹,这般国色天香,姐姐我也是心动不已呢。”
雪女:“……你!”
骂人,不太会。放狠话,她干不过。
雪女反把自己气得不轻。
与盖聂相视一眼便默契分道的卫庄恰好路过,淡淡的说了句:“别玩了。”一个两个无趣至极,有什么好玩的。卫庄从雪、高二人身边走过,一个眼神都欠奉。
尧绾笑着亲吻指尖,留给雪女一个妩媚的飞吻,脚步轻盈,摇曳生姿的跟上卫庄脚步,留下被她招惹的雪糕CP彼此安慰。
这是墨家的一处秘密据点,开凿在悬崖峭壁之上,栈道之下是蓝色的海水。
流沙和墨家自然而然的各自占据一个方向,流沙所在西向,位置更高一些,墨家等人在东向,位置更低一些。
西边最高的房间,卫庄推开门,扫视一圈,径直走向靠石壁的木榻,掀起袍摆,盘膝而坐。
落后两步的尧绾反手合上门,走到卫庄身边,屈膝坐在木榻边沿,拉起卫庄自然搭放在腿上的右手,一手相托,一手按上他的脉门。
武者的脉门是极为致命的位置,能碰到卫庄这地方的人,如今只有尧绾和盖聂,曾经还有一个人,但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卫庄垂眸看她,见她皱眉,另一只手抬起来帮她扶了扶发簪,声音放轻:“不用担心,这样的伤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怎么可能不担心。”尧绾心疼又无奈,输入内力为他疗伤,先后与盖聂、燕丹交手受伤,又与巨阙的主人纠缠片刻,旧伤复发。
没有她在身边时刻注意,这一个月他根本没有好好养伤。
她的伤已经痊愈,正好可以为他疗伤。
阳光,大海,两个词光是放在一处就能让人心生愉悦。
尧绾守在运功疗伤的卫庄身边,趴在窗口看阳光下的大海,有次抬头看见侧上方贴着柱子抱胸而立的白凤,但等她再次抬头时,那里已经没有人影。
速度快果然了不起,来无影去无踪的,帅得她都想跟白凤学一学怎么装忧郁美男了。
她所在的位置还能看到墨家人,偶尔会见一两个人从栈道经过,倒是一直没看见盖聂和高渐离,两人伤得不轻,大概也在疗伤。
“在看什么?”身后传来卫庄的声音,低压醇厚,对耳朵十分友好,尧绾看向坐到她身边的卫庄,笑着朝他靠过去,柔软的身体穿过他的手臂,从侧边像蛇一样攀附缠绕在他健硕的身躯之上,感觉到他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腰,那似有若无的触碰带来酥麻的感觉令她身体微缩,回答他的问题有些漫不经心:“观察墨家的人。”
“哦?有什么收获?”他垂眸看她,语气颇为玩味。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尧绾轻笑一声,嫣红的唇平淡吐出两个字:“无趣。”
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听她这么说,卫庄肉眼可见的满意了,抬起她的下巴,低头朝她吻下来。
这么久不见,她很想他,他亦然。
不过到处都是耳清目明的习武之人,他没有给大家听闺房之事的爱好,只由着她吻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