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太慢了。”
“就算你能同时攻击两个我,那么......这样呢?”
“此番......你能同时对付六个吗?”
话音刚落,白凤身形一动,倏地闪分六个人影来,腾空在半空之中,分散而立,将高渐离团团包围住。
竟真有六个一模一样的白凤!
众人不禁瞠目结舌,就连高渐离也着实被惊到了几分。
这......
这怎么可能?
若是先前对阵两个白凤,便觉有些吃力,莫说现在即将要面临六个白凤。这阵势,真叫人该如何是好!
这次......是六个吗?
正当众人皆面露惊愕之色,神情慌乱之时,那厢的白凤,便已展开发起进攻的架势,随时准备发动一袭。
留给猎物喘息,思考应对之策,是极其愚蠢的错误决策。
白凤必定也是知晓其中缘由,因而半分思考的机会都不曾给高渐离,直冲高渐离发动进攻!
攻势之劲,快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凤舞六幻。
白凤这小子终是使出了这一招式,或许在他面前,过早使用易水寒这项奥义,便是高渐离此战最大的一记败笔。
眼见白凤的六个分身皆团团向高渐离包围过去,六个分身皆颇具默契,如有心灵感应一般,无需任何眼神交汇或言语口令暗号交流,便可轻而易举地心领神会。
只见六个分身如同相互照镜一般,二话不由分说,右手直执羽刃,动作如出一辙,齐齐向高渐离喉结处刺去。
高手过招,片刻的分神犹豫,亦是万分致命的。
尤其遇上的对手,是眼前这个叫白凤的男人。
高渐离亦是深晓此点,故而暗自屏息凝神,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默默观察着,心下思绪飞速流转,心中一旁较偏之处快速地审时度势。
忽而,足尖点地,一跃而起,水寒向一侧平挑。
他决定,他要动起来,化被动于主动,绝不能在原处木讷如呆鸡般纹丝不动,就这么败下阵来。
毕竟,此刻的他,双肩背负了许多。
天明的安危、机关城的安危,以及向机关城远赴而来的各路英雄豪杰们的安危......
无形之中,一切都已悉数捆绑在他的双肩。
此战其中关乎的利害之要,他比任何一人都十分通晓。
昔日,他自恃孤傲。被过往的仇恨蒙蔽了双眼,亦蒙蔽了一颗须对同宗好友与盟友的赤诚之心,任旁人谁的劝言吿谏都不能听之入耳,执拗地将那个人视为最大的敌人。
盖聂敞献的善意,悉数被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将其拒在门外,也隔阻了同盟的那扇门。
墨家此番面临的局面,若是当真非要深究,他高渐离是确确实实推托不了的。
他确实是一个混蛋,一个不折不扣,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有如此可靠的盟友,却始终对其疑神疑鬼,自内部充满猜忌,继而自内瓦懈,甚至将墨家机关城推入了此番万般危险之境。
天明那小子先前的那番怒骂,还真没有骂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