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色彩的婴幼儿用品摆在乳白色的货物架上,像是进了花店,还能闻到一股淡香味。
需要挑的东西很多,新鲜的小玩意吸引视线,我这个大孩子也想体验体验小孩子的玩具。
不过没剩多少时间,父亲挑了几件必备品就去结账,就在出口那里喊我过去。
真有些“乐不思蜀”的感觉,我过去接过一个塑料袋,告诉他下次来还带我。
父亲说等你想来跟我妈过来,他过几天就要离开了。
拿着这些东西回医院七楼,天色已经不早了,漫天黑云,看不到一颗星星,这个季节可能没有星星,但月亮还在那里。
回了医院,人已经散尽,病房里就剩下了白露和李女士,李女士正收拾包袱,她把两个盆用塑料袋装好,抬眼看我们回来了就先坐下了。
我爸拿出一把零钱,要递给白露,这是买东西剩下的钱,她没接,让我父亲收进口袋里。
“买东西花了多少钱?”李女士发问。
“二百多一点。”
出来的时候李女士从背包的钱袋中掏出三张百元大钞给了父亲,他自己没有这么多钱。
“都买啥了,这么贵?”他的眼睛打量着我们父子俩,最后扫向我。
“奶瓶买的贵一点,便宜的不敢用。”父亲把他买的东西从塑料袋中掏出来,一样又一样摆在小床上。
“收拾吧,收拾吧。”
父亲又给装了回去。
“今天你们爷俩住那一张床,对付一宿,明天咱就走了。”
“嗯。”
那张床靠近墙边,只有一米二宽,躺下两个人很难,但大床有一米五,勉强能躺下,李女士她躺在大床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
“咱俩交班睡,你先睡,等后半夜你醒了我睡。”我父亲告诉我。
我点头,麻利的窜上了床,躺下去,父亲则又去门口吸烟了。
我睡的并不实,或许一阵风都能把我吵醒,浑浑噩噩过几个小时的浅睡眠,最后还是疲惫的睁开眼睛,看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
白露和李女士已经睡着了,卫生间的灯还亮着,我穿上拖鞋开门去了走廊,空无一人,些许只有我的影子和鬼怪还活着。
前面有一个环形大厅,有四排座椅,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他依靠在椅子背上,头向后躺靠着墙,我过去把他摇醒,告诉他回去睡吧。
他让我回去睡,这个夜晚马上过去了。
我坐到他身边,告诉他我已经睡醒了,毫无困意,早上还要很多事情要安排,让他回去睡,他点了点头,趿拉着鞋就站起来回病房了,我从后面看着他,也学着他把头靠在椅子靠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个小时,我做了两个梦,每一个都很真实,就像狠狠剜我的肉一样,等被吓醒,头疼的厉害,脖子也扭着劲像是落枕了,我赶紧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这层妇产科,几乎每一间屋子都住了人,刚刚听见婴儿的啼哭,一个男人从病房里走出来去水房接了一盆热水,咳嗽了两声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