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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烂橘子皮(一)

二零二三

  她刚来的时候我真觉得生命里多了一抹色彩,别人有的东西我也有了,即使现在现在后母面前,还是觉得这些回忆美好至极,至少弥补了一部分缺失的心里。

  她来了,拎着包,很时尚,在当时我没见过,还有一个带按键的触屏手机。

  他拿她的手机玩游戏,有一个3D版的贪吃蛇,特别好玩,当时很着迷,因为压根没碰过电子游戏。

  她洗脸都是用洗面奶,那是我九岁第一次见过这个东西,很香,也可以像洗头膏那种质地,第一次用深深着迷,每次洗脸也不敢挤太多,像黄豆那么大就够了,我当时也觉得那是稀罕物,所以也不会用太多。

  多了一个女人在家果然方便了很多,她对我太好了让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亲妈就是他,我没有见过,就是穿越归来重新见得我的心狠的亲生母亲,如果她没走以后享福还是有她的份,只是他选择错了,吃苦了半辈子。

  在那之后我是再也没见过她的,原来是父亲不让我见她,准确的说是不让她见我,三十岁的我就在我旁边看着过程,她带着新衣服过来,被狠狠推开了,衣服也摔在地上,她很后悔,但没见很伤心。我跟她回家看看他的生活,那简直一团糟,家徒四壁,买块肉还要分期还。

  她被骗了,被她的的亲姐姐推进火坑,这么穷的人家被她的姐姐形容很美好,直到结婚那一天才哭着发现这样穷,自己被拉过去填坑,她质问过结果自己没主见,肉体好像不受思想控制,不懂得反抗。

  后来她在我四岁那年生个儿子,哭坏了,我掐着时间在他们家看着她哭得多么伤心,竟有些心疼,这么穷又填了个儿子,外债几年也没有还清,孩子倒是要的痛快,他也不知道这苦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只是日子更苦了,她慢慢绝望。

  不过我还是狠心离开了,没在看她可憎的面孔,怕我心太软真为他流下一滴心疼的泪水,不值得,她自己选择的没人逼迫她。

  日子仿佛是越过越好了,每次夜晚我几乎都是去爷爷家睡觉的,因为我觉得成年了在自己家一定会撞见少儿不宜的场面,虽然小时候的我在旁边睡的正香,什么也不知道。

  有一次我还是知道的,不知怎么醒的恰是时候,听见他们聊天,我爸说我从小就喜欢摸*,后妈心疼我也没有摸过,就把我手拿过去放在她的胸部,但那个时候我醒了,他们不知道,我听到了觉得不想这样做,就假装转身又翻过去睡着了,真就那一次的经历,之后也从未有过,他们在也不聊有关的事情。

  天很冷,冬天到了,住的房子四处寒气,它本就是背着阳光,面向东面,等到太阳升起来只能看见亮,一点光都进不到屋子里面,墙面漆都发潮起皮一大片脱落,后来买了一个新衣柜挡上了。

  那天下雪,也不算大,就是很冷,风也呼呼吹,炕烧了八遍都能作炉子用了,可屋子里的温度还不足五摄氏度,手从被窝拿出来一会就能冻僵,我爸他骑着摩托车去了我们当地的车站——这么叫,但它就相当于一个大的市场,平时好吃的,穿的用的都在这里买,带回来一个小太阳,打开才勉强度过一夜。

  第二天早上缸里面水结冰,我看着小时候的我冻的直跺脚,烧好水手泡在里面大半天才缓过来,估计都要比地窖冷,这样的生活新来的后妈肯定忍不了,她晚上睡觉也都要穿着黑色的棉袄,不舒服还不能脱下来,她说,咱先去我妈那头呆一个冬天,等开春再回来,我爸说行,下午就收拾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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