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站住脚,转身看着他,似乎说了什么
音乐震耳,严浩翔听不清,皱起眉头
贺儿抓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凑到他耳边
贺峻霖等我一会儿,我去下洗手间
酒精能舒缓神经,同时放大某些神经
他喝的不少
如同融进血液里的燥热
上完厕所,从隔间里出来
被正对着他,背倚墙的严浩翔吓了一跳
严浩翔你上错厕所了
贺儿一看,卧槽md女厕所,环顾两边隔间,幸好现在没人。
镜子中,贺儿低着头,手放在水下冲洗
他显得不经意的问
贺峻霖你和那女生什么关系啊?
严浩翔困惑,想了一下
严浩翔白莲?
贺峻霖你还记住她名字了
贺儿转身
他看着他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水顺着指尖,一滴滴落在瓷砖上
贺峻霖有些急了
贺峻霖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严浩翔的视线重新回到他脸上
贺峻霖她才不单纯,哪有什么坚持不懈的品质,她是跟马嘉祺打赌来着。我那天亲耳听到的,是她叫马嘉祺把你骗进鬼屋。
洗手间灯光偏暗,墙纸是妖娆的花色
他身上是酒红的毛线衣
眼里是水晶吊灯,奢侈的光
如同纸醉金迷的深渊
贺峻霖要不是我……
贺儿卡住,后半句有点不好意思说完
咬了下唇,他垂眸
贺峻霖反正,她不可爱……
他倒不是吃醋。是害怕
连他自己都觉得白莲好看,然后莫名其妙的想到,要是白莲这时候没来例假呢?
半响,没人说话
贺儿抬眼看他
而严浩翔正盯着他,皱眉
贺峻霖恍然想到,他说的这些,牵扯到了马嘉祺,他的好友……
不管严浩翔信与不信,背后说别人坏话
他更不可爱
可又感觉委屈,他说的都是实话
贺儿想解释,但也没有得解释
看他张了张口,气息进出
眼眉微动,唇角收紧,又松开
严浩翔神情不太好
严浩翔贺峻霖
他愣了一下
连名带姓
贺儿眼睛泛酸,迅速低下头不看他
他抿唇
贺峻霖嗯……
严浩翔我刚才喝了点酒,没看见你还好,现在有点忍不了,我想……
贺峻霖睁大眼睛看着他,片刻,又避开了他的目光,为难的说
贺峻霖可是这里是卫生间,女的耶,酒吧耶!
严浩翔深吸了口气,再重重地从鼻腔呼出,缓慢的眨眼
严浩翔嗯
他的眼睛盯着贺儿一会儿,掏出盒烟放在唇间点燃
严浩翔低头点火时,紧蹙眉头,有一瞬的火光,映在他脸上
他闭着眼,仰头吐出一口烟,下巴到锁骨的曲线棱角分明
灰雾没有弥漫上水晶灯,就消失了
他郁躁揉乱自己的头发,刘海有些遮眼
暧昧的光诱惑贺儿,走近他,伸去拨开了他的头发
严浩翔一顿,夹着烟的手往地上一甩,火斑砸在瓷砖上
……
……
……
另一边,嘈杂震耳的音乐中,晃眼的光束快要照出浓郁的烟酒气味
丁程鑫没有留意他们是否离开酒吧,以为严浩翔只是送人出去,但这么久还没回来
他想了想,问马嘉祺
丁程鑫看情况,是什么情况?
马嘉祺看情况,是重色轻友,我跟你的情况
张真源那个男生?
丁程鑫贺峻霖?
丁程鑫他们在交往?/
但他的话没说完,白莲骤然站起身,撞倒了桌上的玻璃杯
马嘉祺眼疾手快的接住杯子,可惜酒全洒了出来,浸湿她的裙角
她紧咬牙关
白莲我去下洗手间
白莲推开洗手间门,愣了一下
空气中有一阵浑浊的气息
未经人事的少女虽然不知道,这味道代表着什么
但是声音是挡不住的
听得外面的白莲脸有些微烫
她正准备洗个手就离开
因为在酒吧发生这种擦枪走火的事,再正常不过
贺峻霖你刚刚……没有听我说话是嘛……
白莲怔住
贺峻霖的声音很有特点,但总有一种挠着人感觉
她不受控制的,蹑手蹑脚走近那扇隔间的门
严浩翔没有…
不可能!
白莲睁大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会是他,不可能的
贺峻霖那你……回答我……
严浩翔叫我的名字,别的我不想听
贺峻霖浩翔……
白莲像被铅灌注了双脚,动不了
回过神的白莲,慌乱失措的转身
她大力的拉开门,跑出洗手间
门打了下墙,缓缓自动的合上
这动静惊得贺峻霖醒了些神智
贺峻霖有人!
严浩翔别管
出了酒吧
夜风吹得贺儿眯了下眼睛
下一秒,肩头袭来一片温度
贺儿愣了下,抓住身上的外套想扯下来
贺峻霖不行,你会感冒的
严浩翔穿上
有补了一句
严浩翔我现在挺热的
贺儿的思维笔直通达,那些烫脑的画面。便不再推拒,老实的穿好
贺儿指着路口
贺峻霖前面有车等我
严浩翔不用我送你回去
贺峻霖不是,那个大叔等我很久了
严浩翔?
贺儿不太好意思
贺峻霖我没付钱……
严浩翔正掏钱给计程车大叔
贺儿站在他身后,给贺妈妈发短信
闻到,袖口有淡淡的烟味
贺儿没想过他说的送,是用什么方式
或者说,什么交通工具
当他看到,严浩翔跨坐在这辆重型机车上,扣下头盔的黑色挡风玻璃时
如果没有引擎声
他只听见心跳
江面倒映城市灯影
他抱紧严浩翔,耳畔风声凌冽
贴着他的背脊,闭上眼睛
还是能感觉到一段段的光影,略过眼上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