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雁站在洞口,看着洞外的一具焦躯缓缓倒下。
走到近前“你是做了多少坏事啊,五道天雷劈你。”独孤雁皱皱眉
“算了,毕竟你救过我”找了跟树叉开始挖坑。一边挖着一边说“本来,还想找你商量,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我这张脸回大业是肯定不行,东贞更是别想了。被截的地方在白帝门附近,跳下崖来,顺着水走应该就是蛊门。那地方三不管,朝廷的人是进不去,都是些走投无路的江湖散客。也正因如此,那里更是危险。去了怕也活不成”
喘口气,把树枝上粘连的泥土抖一抖继续挖坑
“估计,你也一样,是哪个衙门口弃子。可惜你失忆,我中毒。虽然,现在好了很多,但是情毒谁知道什么时候发作,好在你死了,等把你埋了,我得把衣服换掉,毒,在衣服上。哎,可惜你身上的衣服都焦了。”
“我还没死呢。”燕青睁开眼睛坐在地上,忽然开口吓得独孤雁一个鹞子翻身,原地拔起一丈高,凌空旋转三周半落地接连后空翻“腾!腾!腾!”翻出去七八米。头也不回转身就跑。
独孤雁刚恢复点血色的小脸霎时间惨白一片,跑出去没两步,便绊了脚,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燕青在后面看她摔倒了,悠哉悠哉的走过去“可以啊!不参加奥运会可惜了。”
站着独孤雁面前“得天地眷顾,小爷我命长着呢。”
独孤雁抬头,看他还真是没死。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沙朝着水边走去。“这一身泥泞我得洗一洗。”然后头也不回指着另一边道“你去那边,别跟我一道,在下游把自己洗洗干净。都焦了。洗完再捉几条鱼,打两只兔子采些野果。我饿了”
看着头也不回的独孤雁,燕青有点蒙。这小娘皮什么脑回路?不过自己也确实该洗洗。
刚进水,就听到独孤雁那边大喊“救!”
燕青意识到有危险,朝着独孤雁的方向奔去。
就看几个黑黝黝的野人一般的家伙,用渔网兜住独孤雁。独孤雁已经一动不动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脸上脖子上还插着几根毒针。
几个野人看到有人来了抬起手里的竹竿一头对着嘴一头对着燕青,鼓起腮帮子就是猛的一吹,“咄!咄!咄!”几根毒针飞射过来。
燕青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几个野人呜呜怪叫着朝着密林里面兜去,打算包燕青的饺子。
身旁的树枝被标枪扎的乱晃,身后是毒针咄咄咄撵着燕青朝密林里面狂奔。
刚剥开几片碍眼的芭蕉叶就见银亮的针尖当头袭来。猛的歪头躲过,又是几根银针飞了过来。燕青就地一滚,堪堪躲过。周围抖动的芭蕉叶阻挡这燕青的视线,只听得到处是野人的怪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急得满头大汗。
想不出如何自救趴在地上尽量避开有可能飞来的飞针。更别提救独孤雁了!
听的周围声音逐渐远去,燕青趴在地上慢慢扒开杂草朝河边趴。忽然双腿被一把抓住,就听到背后嗷嗷嗷的野人怪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拖了出来。
也不知道野人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也有可能是两个野人拽着自己的双脚在密林里飞奔,丝毫不顾猎物的死活。
在地上被拖得遍体鳞伤的燕青疼的手都使不上力气,想呼叫系统都叫不出来。至于系统说的水火风雷,自己根本就没有一点感觉,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
燕青也被渔网兜住,身上被插了几根毒针。感觉疼的地方不那么疼的,皮肤有点肿胀的感觉,浑身上下麻酥酥的,渐渐失去了意识。
独孤雁被丢在一个房间里,一个老头手里摇晃着铃铛,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念着什么。
独孤雁开始醒来,皮肤霎时间起了一层疹子,从脖子红到脸颊,然后从嘴里面钻出一条小拇指大金色蚕宝宝。
老头朝地面丢了一只手指头。那金色的蚕宝宝扭动着身躯,一拱一拱的爬到那个手指头上“莎莎莎”的啃食手指
老头伸手过去用手背摸摸蚕宝宝。咯咯咯的低声怪笑起来。“是情毒呀,那正好就做金蝉的蛊盅吧。”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声音道“打葬捞,尸奴还抓回来一男哈,像似给雷劈咯,浑身都焦成碳碳咯!却还能动。六葬捞像给他练成铜尸,五葬捞不同意,两克人又打七来廖。四葬捞让呃来问问你,啷个办?”
“啷个办?丢去喂猪婆龙,他两个拉个也别想要!”
燕青仍然被裹在渔网里,到吊坠挂在一处房间里。刚刚被几个野人用火把给打了一顿。上半身基本算是光膀子了,又是一桶凉水泼过来。已经反复几次。燕青直觉回来了,悄悄掐指,在心里呼叫系统。可系统好无反应。
就听到几个人在那边吵来吵去“他刚被雷劈过,没的死,就让我给他练成铜尸吗!”
“六的,这男哈健壮的狠,雷都劈不死他。给你炼成铜尸太可惜咯!”
“捞五!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要炼的铜尸让抢走多少个咯!则个都成碳碳咯,还跟我抢!你这是逼我跟你打一架吗?!”
“哼!啷个怕你!别以为我不晓得!我之前抓回来的几个月奴都让给练成行尸!有种的,来打一架!哪个赢了则个憨憨就归哪个!”
两人没说两句就打起来了,叫老五的看身形是个女人,挥着一条鞭子,哔哔啪啪打的炸响声不断。虽占据上风却也伤不到那个带斗笠的老六。老六使一对弯勾。两人你来我往噼噼啪啪间打出了屋子。
燕青还在拼命掐指,无论是1470那个小公主还是1451那爹,都没有半点反应。
想象着自己以前看过的小说,影视剧,动画片甚至是玩过的游戏,所有关于法术特效的记忆没有一点有用。
对方有暗器听他们说话还有铜尸。这这不是一个量级啊!不能同台竞赛。
想想想想,自己掉进河里之前应该是很厉害的,可自己到底怎么厉害呢?这剧身体本身有什么能力?
闭着眼睛一边飞快的掐指一边思考。
独孤雁说过,她坐着婚车,我是护卫,我们遭遇截杀。被逼跳下悬崖。
护卫燕青以一己之力硬抗截杀的蒙面人,背着独孤雁,趟过泥沼……我想起来了
“我是大业御前四品带刀侍卫。负责皇家出行的安保!我是高手!”
燕青慢慢睁开眼睛,目光里像是藏着尖刀。“太奇怪了,太奇怪,就像是体感游戏一样。这就是混穿吗?带着前世记忆和现世记忆与能力的混合。”
燕青来回审视着。这是一间有点像吊脚楼的屋子。
竹竿一层层交叉编排的墙壁围成一个圆角矩形,围着墙还摆着长短不一的竹竿,这个房间没有窗子,可能是他们专门用来非法拘禁的。
门在身后,感应一下气息,门是开着的,门口没有护卫。那两个操着奇怪方言人打远了。
被吊的太久气血上头,耳力差了些。
但听着打斗的声音和外面火把的燃烧的声,人们走路,呼吸的声音,大概可以判断。
这是一个缓型的,类似福建哈尼族的土楼。只不过这是用竹竿编排的土楼。
蛊门吗?或许应该叫他蛊楼。
兜住自己的渔网是一种虫子吐的丝线制成的。有蚕丝的任性又有蜘蛛网的黏着。能挣扎却无法挣脱。刀还在的话切开这网问题不大,可是刀早就跌入水中了。
正思考这,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朝这边靠近。
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再作决断。
三个人一前两后进来。前面的人探着头,鼻子一耸一耸的在燕青脑袋周围嗅来嗅去。燕青被这么一闻恶心坏了,本能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猛的睁开眼睛:“无冤无仇的,能不能高抬贵手行个方便,日后江湖再见,也算是个朋友。”
对方看到吊坠的燕青忽然开开说话,猛的往后退几步。待站定确定情况在其可控范围内,抬起身边的一个竹竿对准燕青的脑门就要吹针。
燕青用脑袋猛的一撞竹竿,竹竿的另一头把对方的嘴给戳了个透穿,竹竿染着献血从后脖颈子戳出去十公分,一根银从竹竿带着血线坠落。然后跪在地上低头,竹竿的另一头开始放血。
另外两人见事不妙,抽出细长的弯刀照着燕青的脑袋就砍。
燕青弯腰躲过,借着倒掉的力道猛的一晃,荡起一百八十度,竹竿编制的房梁像体操赛场上的单杠,极富韧性的晃了一晃完美撑住。
燕青翻身蹲在房梁上,低头用牙撕咬手边的丝网。
两人见对方翻上房梁了,从一旁抄起竹竿,弯刀的把很长往竹竿里一插,一拧就成了枪,对着燕青的位置就是一顿乱戳。
房梁也是几条竹竿扭曲编制的。刚刚燕青翻身上去的时候就是猛的一晃,却是狠稳。但竹竿毕竟是竹竿,刀子也快,几下就给竹竿编制的房梁戳破。
燕青身批网兜落到地上。脚下和手边的丝网已经被解开
“谢谢了各位!接下来该我表演了!”
燕青落在地上,竹竿插着弯刀就戳了过来。另一个竹竿带着弯刀从头顶劈下。
燕青猛的弹起,双手张开,像蜘蛛侠跳楼一样的后空翻躲开戳来的一刀。
腾空的双脚夹住劈来的一刀,再猛的一拧身,借着竹竿回弹的力道,夹着弯刀就翻了上去。
持竹竿的人双手握的太紧,被这一下拧了胳膊。吃不住力,猛的跪倒在地。
拧着的胳膊抽不出来。把竹竿抱立了起来。
竹竿上的弯刀被踩出一个弧度,燕青展开双翅,蹲立刀尖。
因为燕青身上还披着粘连丝网,看起来就像一对巨大的翅膀。
“啊啊啊!”跪在地上的人手臂被生生拧脱臼,还抽不出手动弹不得。疼的他哇哇大叫。
而另一个戳空一刀的人,回身一个横扫竹竿绕着腰转了半圈!一百八十度拉直,力上刀尖!
“叮!”一声翠响。炸出一片火星。
燕青翻身跃起,脚下的弯刀被撩开了刃口。
燕青落地,那竖起来的弯刀伸直后折成两段,掉在地上。抱着竹竿的人也被带的歪倒在地。还在疼的嚎叫。
燕青落地,肩膀用力往外撞开刀身,朝前踏步又一把拽回竹竿。跃起一脚就踏了上去。
“噗!”
弯刀直接劈断身后的嚎叫声。
拿着竹竿的人也被这一脚压的吃不住力,半跪在地上,松开手里的竹竿猛的朝后翻滚,抄起另一个竹竿就是一个回马枪。
燕青丝毫不惧,双手开合运足气势,猛一拳正中竹竿。
“啪!”
竹竿从中间炸开,散做竹条。
对方被炸开的竹条划的满手是血,晾着双手半跪在地抖个不停。
只来得及发出绝望的嚎叫“啊!”
“噗!”
燕青一拳轰爆他的头。
把拳头拔出来,摔了摔上面脏兮兮的东西在还蹲着的尸体上扯下一块碎布,把手擦干净,扯下后背还黏连的丝网。看着门口陆续赶来的手持各式武器的人们。
“我讨厌杀人!太恶心了!
金蝉以尸为食,以毒为养。而独孤雁因为中了情毒,被金蝉盯上。
金蝉吃完了手指,一扭一扭的褪了一层皮。慢慢悠悠颤颤巍巍的往独孤雁身上爬,还想钻回去。
刚蜕过皮的金蝉无比虚弱,必须要回到宿主体内,以独孤雁身上的情毒来滋养。
“毒,力,影,音,尸等吸干了你,我的金蝉就会拥有情欲的力量。”苍老沙哑的声音刺耳程度不低于用指甲挠黑板。
他的指甲也确实长,又黑又长的指甲拖起虚弱的金蝉
“别害怕,不会痛的,只不过加快你衰老的速度”
一边说着一边扒开独孤雁的鼻孔,托着虚弱的金蝉就往里面送。
独孤雁吓得冷汗淋漓。大睁着眼看着鼻孔下的虫子。拼了命的用鼻孔往外面吐气,妄图把虫子推出去。
毒针的麻痹效果随着冷汗的流失减缓了不少。独孤雁开始能低频率的抖动脑袋,幅度越来越大,但还是被强行送了进去。
忽然间猛烈的摇头挣脱老头的手“啊——!”一声尖叫。声波如爆炸的气浪,洗涤整个房间。
老头被音波震的倒飞出去,一口老血刚吐出来就被来回的音波切割成碎片,再洗涤成一片片仿佛叠加于不同空间的平面。
独孤雁尖叫后猛的站起身来,黏着的丝网毫不费力的被扯破,赶紧抠鼻孔,挖嗓子。要把那恶心的虫子弄出来。
但是没用。他愤怒恐惧又焦躁。看着老头倒地的地方就要飞扑过去。
可她刚一跳起来,身后的烛光把他是影子拉长连接到老头身上。
使她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又忽的,从老头的阴影里钻出。掐着老头的脖子。
“怎么把它弄出来?!说话!”
“噗!”“咔嚓!”
一口鲜血从老头嘴里喷出来。独孤雁的双手竟然猛的合并了!十根手指交叉合并,掐住的脖子仿佛是一团松软的棉花!中间还夹杂着一点一触即碎的烂树枝!
“这?!”
独孤雁颤抖的抬起沾满献血的双手,老头的脑袋也随之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