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之美,便在于它脱胎于最深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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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范闲怎么样?”
庆帝一边磨着箭头一边将茶点推给对面坐着的少女问道
姜年喝了口茶抬眸看了看庆帝轻笑“聪明,比起太子范闲更为聪明”
庆帝闻言放下手中东西道“这么敢说,不怕朕治你的罪?”
“你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姜年失笑的拿起庆帝刚磨好的箭头细细打量。
庆帝也笑一声然后盯着姜年,姜年察觉到庆帝的目光疑惑问道“看我干嘛?”
“你不老啊,长生可是个好东西”
庆帝眯了眯眼睛擦了手拿起一本兵法看了起来,姜年将箭头放回去两只胳膊撑着桌子托腮看着庆帝道“你也想啊?”
“跟个老怪物一样,我可不想”庆帝瞥了一眼没有规矩的少女再次垂下眸子看书
“嘿,倒霉孩子怎么说话呢,不过我也不想,可我没找到意义,死了太亏”姜年长叹一口气
庆帝轻笑一声瞥了一眼外面跪着的两个皇子问道“太子和老二,你更看好谁?”
“你想让我给他们当老师”
虽然是疑问的句子但语气很肯定。姜年侧过身子看着跪着的两个小孩儿,一个跪的认真另一个则有些松散
庆帝轻笑一声“嗯,聪明”
“太子有长公主当老师,我自然不会触她的霉头”姜年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又道“淑妃也是让这孩子自由生长”
“她嗜书成迷,连宠都不争”庆帝也是好笑的摇了摇头
姜年从袖兜里掏出来一包糖放在庆帝面前“你喜欢的”,庆帝一笑将那包糖收了起来
“你想让我教他做人还是做皇帝?”
“都一样,当成太子教”
姜年没再回话径直走出来看着两个跪着的孩子伸出手扶起那个跪的松散的孩子道“走吧,从今天开始你可是我的学生了”
太子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又转过去,默默等着长公主
“走吧,陛下,我带走了啊”姜年见二皇子不敢起来于是对里面的人喊了一声,里面应了声好二皇子这才起来
二人边走边聊“你叫什么名字。”
姜年看着小男孩儿问道,男孩头也没抬“李承泽”
“那你想学什么?”
李承泽抬起头第一次直视着她道“你早有定论”你早就决定了问我干嘛?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定论是我定的,你不愿意自然就换一个定论”姜年拉着李承泽毫不在意的说到
李承泽吃惊的抬头看了一眼随后道“父皇想要我学什么?”
“识文断字,做人,做皇帝”
李承泽停下来拉着少女认真的道“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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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我让你穿上鞋!”
姜年站在桌子上看着李承泽光脚坐在地上吃葡萄喊道
李承泽看了少女一眼将葡萄推给她,姜年跳下来坐在李承泽对面“你这样娶不到媳妇儿”
李承泽轻笑一声“为什么?”
“人家为什么嫁给你?图你非主流?图你不穿鞋?图你像羊驼?”
李承泽听着少女偶尔蹦出来一些自己听都没听过的词早都习惯了
“姜年”李承泽擦了擦手捏着姜年的脸道“你怎么不老呢”
姜年一巴掌拍开李承泽的手捏起一个葡萄盯着李承泽道“青葡萄和黑葡萄的区别是什么?”
“更甜”李承泽想都没想直接到,姜年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内涵,内涵段子我可没少玩。不过葡萄是甜还是酸他都是葡萄,那我老不老有关系吗?”
李承泽点了点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就开始转移话题“范闲进京了”
“一眨眼你们都十六了,我还记得你刚跟着我的时候还没这么不爱穿鞋”
姜年忽然觉得时间很快,然而她的两个学生都二八年华了岁月就跟把她遗忘了一样
李承泽哼了一声继续看书,“阿泽,你想不想要内库财权?”姜年认认真真的坐下问李承泽,李承泽摇了摇头“父皇该不会让我争”
“胡说,皇子争财,争权,只要能争的来就是本是。然而帝王心术首先要仁”
姜年堵住李承泽看的书,李承泽抬头看向这个莫名正经的少女点了点楼
争,自然会争。不过怎么能把劣根性展现给最爱的人呢?
“关于这件事我不会帮你,更不会帮着太子。我要你跟长公主和太子斗,斗得过你自然是唯一的储君,斗不过我保你姓名”
姜年起身整了整衣服打算去找王启年,毕竟看他坑人是真的快乐,总比困在高墙之中要快乐
“我知道了,老师”
李承泽站起来目送她离开,帝王心术,帝王心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