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来到水慕霜的屋子时她正欲走,云轻诧异地问道:“做什么去?”
水慕霜:“我将阿烨救出来,已经触怒了父亲,我的母亲和胞兄被父亲关押,我必须尽快回去。”
云轻沉沉道:“路上一切小心。有什么需要发传音鹤给我。”
水慕霜忽然问了一句,“师尊,听说你的父亲对你一点也不好,你恨他吗?”
云轻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愣,随后道:“以前是恨的后来不恨了。”
水慕霜刨根问底道:“为什么不恨了?”
云轻倒是出奇地平和,“大概是因为那年他曾为了我的命努力过吧。”
水慕霜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离去。
云轻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小徒弟长大了,以前总是吵吵闹闹,像个小孩子,如今这般沉默寡言,心思沉重。
云轻复又去了景子安房间。他又在摆弄他的罗盘。
云轻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我看你自从回来就一直摆弄。”
景子安:“这次历练,我颇为感慨。总觉着那些人各有苦衷,但它们也确实害了人命,因此想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方式,可以在它们未行恶之前找到它们,然后度化它们。”
云轻笑了笑,“我们子安长大了,现在都想着如何度化众生了。”
景子安:“阿轻,莫要再将我当做小孩子,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君。”
云轻意味不明地笑道:“这不还没成亲呢,谁知道呢?”
景子安闻言愠怒,一把将云轻扯进怀里冲着她的嘴咬了一口,也没舍得咬太重,牙齿轻磨地云轻有点儿痒,咯咯笑起来。
景子安感受到反应,箍住始作俑者:“师尊,可莫要再在弟子怀里动来动去了。弟子都要忍不住了。”
尊敬的称呼配着这样让人脸红的话,云轻的脸不由地灼了起来,一直烫到耳根低,她怒道:“你都从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扳回一城的景子安甚是满意。随后神色正了正,问道:“师弟怎么样?”
云轻:“还是那样,到处砸东西,发脾气。”
景子安又问:“师妹呢?”
云轻:“走了。”
景子安疑惑地皱起了眉,“走去哪儿?”
云轻声音有些低沉:“回家了,她母亲和兄长被她父亲关起来了。”
景子安问道:“是因为她救了师弟吗?”
云轻点了点头,样子有些凝重。
景子安知道云轻是担心水慕霜此去有危险。他拂了拂云轻的发,“阿轻,不必担心,会平安的。”
薛烨和水慕霜情投意合,景子安是知道的,只是如今两人变成了这样实在让人唏嘘。他不由想起了自己身上的魂魄。
景子安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来似乎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也可能是因为身上的魂魄越来越活跃,他有些害怕,他怕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一个被怨灵附体的人,变成一个杀人魔,他害怕会拖她入泥坑,景子安不想,他知道云轻之所以能站在云端,是因为她曾在最肮脏的沼泽里挣扎,她曾趟过命运的虎口。她踩着自己的血和泪一步步爬上来。他也知道想要云轻跌落云端只需一个勾结魔族妖人的借口。可是他更怕终有一日云轻会为了苍生对他执剑相向。
一想到这里景子安便迫切地想要感受怀里人的温情,他携住云轻的唇。
景子安呼吸有些乱,“阿轻,倘若有一日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你会杀了我吗?”
闻言云轻斩钉截铁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会救你的,竭尽全力。”
景子安笑了笑没说什么,又吻向云轻,他用力地吸吮,想要吃尽她的味道。云轻被压向桌子。景子安怕她硌着了,双手撑着桌沿,掌背压出一道白痕。
门口的纪风看着这两人的互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那里一脸尴尬。心道:白日宣淫为何不关门。
景子安稍微平静些时才瞥见纪风,赶忙松开云轻起身行了一礼,“纪风师叔。”
纪风点头,又冲着云轻行了一礼:“仙主。”
云轻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正色道:“何事?”
纪风将一个烫金的帖子递过来,帖子上烙着灵盟会三个大字,“仙主,蓬莱岛送来了灵盟会的邀请帖。”
云轻接过帖子,看了一眼。见纪风还没有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纪风:“掌门要您晚上去他那儿吃饭。”
云轻摆手,“嗯,知道了。”
待纪风走后,云轻对景子安道:“晚上你同我一起去。”
景子安应道:“嗯。”
这已经不是景子安第一次参加他们兄妹的家宴了,所以答应起来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