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齿轮,在命运的安排下紧紧咬合,有条不紊地运转着,构建起一个完整的泰拉世界。
囚灵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他也是命运的虔诚信徒。
他遵从塔罗的预言,遵循着命运的指引,行走在漫漫人生之路上。
囚灵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脸上的绷带和着装,打开了厚重的门。
夕阳如血,映衬着远方燃起的熊熊战火,更显的明亮而炽热。
囚灵的脑海中不禁想起了一些往事。
何曾几时,他也像现在这样打开一扇门,沐浴着残阳的余温。
囚灵使劲摇了摇头,把涌上脑海的片段甩入记忆的深渊。他现在不需要过往,他只会着眼于现在和未来。
不远处,罗德岛的队伍已经隐约可见。
囚灵扬起双臂,将四周的源石粉尘聚拢在一块,凝实成三把椅子,徐徐落在地上。
塔露拉跟在囚灵身后,他的影子笼罩了她。
"塔露拉小姐,请。"囚灵拉过一张椅子,躬身行礼。
"囚灵先生不必客气,请坐。"塔露拉回以乌萨斯贵族礼节,轻巧地依在椅子上。
"乌萨斯的贵族礼仪,繁琐而守旧。塔露拉小姐,我觉得你这样做不是很符合你的身份哦?"
囚灵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忽然说道。
"什么?"塔露拉一惊,不由得往后靠了靠。
他是怎么知道这是什么礼仪的?浮士德不是说他失忆了么?这又是什么情况……
塔露拉的心中霎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什么,恕我多嘴。"囚灵微微一笑。
他的目光不时偷偷落在塔露拉的脸上,观察着她的表情。
主动权不能抓在她手上,得先让她分心。
囚灵暗中思忖着。
忽然,尖锐的空爆声从远方传来,一只利弩呼啸而来,带着一路火花,直扑塔露拉的面门而去。
塔露拉原本应该能轻易接住,但是她还沉浸在囚灵带给她的惊讶之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箭头在她的瞳孔之中越放越大,冷峻的寒光仿佛要贯穿她的眼睛。
塔露拉一惊,下意识地就要释放源石技艺,身旁的空气瞬间灼热起来。
"锵!"
"嘶……"
清脆的碰撞声和嘶鸣声响起。
塔露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面前正矗立着一个庞然大物。它的身子盘在一起,高昂的黝黑头颅上有一个白色的点——那是刚才的箭留下的印记。
闪着寒光的冰冷竖眸正眺望着远方,死死锁定住某一个方向。血红的信子不住的吞吐。
"咳,真够疼的。"囚灵干咳一声,几丝爬上眼眸的源石悄然褪去。他刚才增幅了自己的动态视力,才能在火光之间找到箭矢的轨迹。
罗德岛的人的实力,很强。
囚灵的左手微微颤抖。
他打了个响指,蟒蛇和第三张椅子应声碎裂,重新凝成了一张弓和一根较为粗长的棍子。
囚灵站起身来,拉满弓,把棍子搭在大拇指上,向着一个方向瞄准。
他在等,等一个机会。
不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响声。
囚灵立刻调整方向锁定,松手,长棍如同黑色的闪电,伴着巨大的空爆声飞扑而出,宛如一头咆哮的猛虎,风驰电掣地穿过烟雾的屏障,直扑罗德岛众人而去。
囚灵想要的,不是暗杀,而是越吸引人注意越好。这样一来,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轰!!!!"剧烈的爆炸声响彻云霄,囚灵踉跄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手中的弓烟消云散,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脸上的绷带。
"我现在……能理解了……噗!"囚灵吐出一口血,"反噬有点大了……"
"囚灵先生,你怎么了?"塔露拉一脸焦急地凑上来。
"别动,回到座位上。"囚灵的眼中闪着冷峻的光,自言自语道,"我感受到了,5道法术攻击,一把重斧,一面……不,是两面盾,还有一柄长枪。"
"术士里有一个人,穿透力很强,法术相当不俗。这是唯一一个给我带来真实伤害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术士是领头的。"
一把源石椅子重新出现,轻轻落在地上。
"罗德岛的各位,欢迎,请让你们的领导者入座。我们要好好谈谈。"
塔露拉和囚灵起身,行礼。
不过这次,塔露拉用的是简洁的提裙礼。
她的内心,有一道缝隙,悄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