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哈利他们赶到的时候赫敏已经哭歇了,她头发乱糟糟的,还有几缕粘在汗与泪混合的脸侧。她垂着头走出来,嫩白的手还在抹着湿答答的泪痕,就被两个慌慌张张的伙伴拉着往主楼的方向跑。
许是心诚则灵,他们意外的没有碰上恐怖编织的巨怪,一路上只有凌乱的脚步声惹得他们惊魂未定。(注1)
罗恩一边跑还一边气喘吁吁地念叨∶“可恶的弗雷德,应该跟巨怪摔跤的人是他……”(注2)
可是,好巧不巧跟踪尾随的德拉科却碰上了巨怪。
巨怪蹒跚着踏着步子往前走,硕大的绿皮手里拽了根木棒,拖在地上发出物件刮擦地面的刺耳的响声。
德拉科微仰头看着迫近的巨怪一步步往后退,他手里还紧握着魔杖,但指尖不住颤抖,掌心慢慢浮起冷汗。
他害怕了,甚至懊恼于自己没头没脑的选择。
又退了几步,德拉科一直笔挺的脊背猛然撞上冰冷潮湿的石墙。他还来不及思考对策巨怪的木棒就已经向他砸了过来——迫在眉睫。
在物种的差距面前,德拉科显得异常渺小。小到于庞然大物眼中他不过是被风抖落的一片叶,他们轻抬的手或许就足以成为巫师脚下的分寸之地。
这样的差距与生俱来,如果不是魔法,巫师就没有能够与这个世界抗衡的资本了。
他于这世间,不过千万分之一。可有人于他,至关重要。
德拉科再度握紧手中的魔杖猛的抽了出来,对准巨怪,并念道“羽加迪姆嘞维奥萨!”
微微腐烂了一些地方的木棒在巨怪手里挣扎了两下就不再动了,完全没有发挥悬浮咒的效用。德拉科有点欲哭无泪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魔杖——他再次确定书本知识真是毫无用处,除了应付考核——毫不意外。
木棒猛然落下,德拉科睁大了眼睛,嘴里骂了一声俯下身去。木棒在墙上砸出浅浅的凹痕,断裂的实木落在他背上。
德拉科咬紧了唇,背上沉闷的痛感让恐惧疯涨,理智艰难的维持着清醒。等阵痛稍减他才直起身来,微眯着眼看向巨怪。
趁着巨怪的第二次攻击还没有落下德拉科定了定神,清朗的声线再度念出已经牢记于心的咒语。
流利简短的咒语从少年口中吐出越发显得绵长舒缓,像是夜半圣女温柔吟唱的祷告词,从一而终的纯真的信仰;亦或是海妖塞壬惑人心魂的歌声,拉扯着他人的灵魂堕入深渊。
——“统统石化!”
随着咒语的念出巨怪费力挪动的身躯猛然定住,紧随其后它的皮肤表面开始硬化僵住,泛出石头特有的色泽。
这样的限制维持不了多少时间。
德拉科慢慢收回魔杖,缓缓松了口气,理了理他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衣衫——不论何时候他都保持着贵族高雅的形象。
他真应该庆幸巨怪不具有智慧。它们只是存在的一种形式,而不是意识的凝聚。
没有智慧的敌人无法构成真正的威胁。
存在即合理,每一个生物都有他存在的意义。
少年轻拂衣袖,徘徊在黑暗之中。良久,他才抬步顺着曲折的石梯拾级而上,前方还有微弱的火光停留着。
注1∶这里与原著有出入,即原著中是哈利他们遇到的巨怪。
注2∶原著中这句话是罗恩在分院时跟哈利时的,这里把它提出来重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