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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安镇记闻

荒野独行:小梼杌成长记

第一章 旅途

天气晴朗,万物生机,烈日灼心,万象更新。我这个暑假真危险,刚离开郑州,郑州就暴雨引发水灾了。但我并不幸运,郑州可不止我一个人,那里还有受难得无数同胞。作为一个河南人,作为一个郑州职校求学的学生,我有点后悔离开,尽管我是个女孩儿,但我愿进微薄之力帮助家乡的人们挺过灾难。

我说过,我是个学生,我想捐点钱,可我没钱,但我还是竭尽所能把赚取的微薄稿费捐过去了。去年新冠疫情爆发时甚至比现在的郑州惨重,当时只能无奈地坐在床上看着人们受难,我无能为力。我是职校,还在上学期间自然不能就业,这就迫使我不得不寻求它法,家里本就不那么富裕的,还要供我兄妹俩上学。

我把往事在网上连载,《我不叫口妮儿》,好奇怪的名字,如果不是河南人的话肯定这样认为,当然不影响阅读。口妮儿取自河南农村对坏女孩儿的称呼,也是我老家的称呼。连载也只是糊口,为家里减轻点负担,但我省吃俭用也攒下来点,竭尽所能全捐给灾情了,希望赶紧度过灾难。

看着地铁里被齐肩的水困着的人们,看着无数人家被摧毁,我不敢看下去。虽然离开了郑州,但我还在河南,当然距离灾情有点远。暴雨过后很快放晴,一切又归为日常。

小说的故事是我的真实经历,但仅凭记忆也只能写出冰山一角,真正的故事内核还得实地回忆。

“阿龙!回老家吗?”我朝对面屋里喊道,大学假期的哥哥在那里整日懒散无所事事,估计都快退化了。

“不去,我懒得去!等等再去。”哥哥无奈地拒绝,很生气的样子,谁也别想把他和网络分开,他们就像热恋中的情侣般亲密,当然哥哥是单身狗的。家乡虽然建设了很好,却也难觅网络,年轻人谁还住农村呢?其他村可能有网,但我们的那个安小湾却鲜有人涉足。

北京不好混了,父母不得不会老家地摊创业,但也不过是糊口。用他们的话说,把我们照顾大了,就不管了,是啊!长大了,但他们还是放不下心,就像曾经不舍把我们送到老家。

独自驾车回去农村,也正好拾取点失去的记忆。城里的繁华终也吵闹,曾经百般讨厌的农村竟成了向往。

我不会等哥哥,因为他不会回去,懒,或者不和我一起回去,正好,免得别人家人再想起过年的事。

繁华过去,便是寂静,一望无尽的原野驰骋四方,拔地而起的树木如此粗壮且生机勃勃。那条土路还没修,估计是全县乃至全市最后一条土路了,极具怀念价值,可一到下雨就难受喽,就像现在,泥泞无比,小时候常走,现在大了,差点忘了怎么走了呢!

记得曾经随父母从北京回老家,那也是这样泥泞。

“家里怎么下雨了?”队伍前面的母亲背着大包抱怨道,母亲的身体本就矮小,这又压矮了吧!

“哪不下雨啊?”父亲在队伍后面无奈道,父亲难得说一句话。

双手抱着一个大包背上还背着一个更大包的父亲气喘吁吁,虽然天气阴沉没有下雨,但是父亲脸上豆大点的汗珠哗哗落下。

我和哥哥年幼自然不可能被充当劳力的,但每一步的艰难行走还是叫苦连天。我想叫累,我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小时候一次回家下雨还是被父亲抱着,那时候父母只带两个包,可今天却带三个包让我不禁疑惑,而且这次选择的时间也很奇怪,暑假的夏天,而不是往常寒假的冬天。嘿嘿,想起哥哥被假期作业苦恼我就想笑,当然现在肯定笑不出来的。

看着父母那么艰难我也不忍抱怨,虽然我从没走过泥泞的土路,但我还是知道父母辛劳的,为了微博的收入,整天低头哈腰的场景历历在目,却还是供不及哥哥的医诊费。

哥哥一直体弱多病的,上学也还经常请假让父母带着去各大医院,每次高额消费我都心疼,那是父母多少血汗钱啊!也是我多少零花钱!我的零花钱自然从没少过,家里的零钱随便拿,但我虽小心却系着父母,毕竟他们把我们养大还要累死累活地拼命工作。

“累死了!”哥哥忽然抱怨道,这个比我早两年生的哥哥就这样撑不住了!一种莫名的荣誉感席卷全身,但我知道我也很累的。

“再走会儿就到了,年年过年不是都回来吗?”父亲喘着粗气说。

“叫什么?我跟你爸扛三个大包还没说累。”母亲呵斥道,“你看你都八岁了,怎么还那么傻!人家和你一样大都拿冠军了,你小妹妹还没叫累呢你个男孩儿喊累。”

哥哥不再抱怨,无奈却也得撑住,他可以撑住的,只要我不倒下,哥哥总能前进。母亲的话是理,但也有几分假意,可能是生气的缘故,哥哥并不傻,年年不上学还能拿个奖呢!奥运会得奖当时我不太了解,只知道是来自全国运动员们的比赛,最小也十几岁,可哥哥才八岁呢!

其实哥哥体力很好的,整天舞刀弄枪的,耍着塑料把家里弄得乱的一气,父母教育也管不住,如果当时把哥哥送去练武说不定能参加奥运会呢!可是家里没闲钱,看病都看不起还得找同乡创业亲友借钱呢!哥哥什么东西都能当武器,塑料棍被收走了就跑外面扯个木棍,还别说挺像那么回事,估计孙猴子没少看。父母见管不住就让哥哥去树林里打,那就挺好,喊吃饭时他满头大汗都不嫌累。

再看现在的他,无所事事地看着田野和河沟,脸上没有一点汗渍呢!

哥哥灰色裤腿上沾了泥土,不知谁母亲甩的还是他自己弄的。我跟在哥哥后面看的清楚,看哥哥往日里疼我的份上我得告诉他的。

我揪揪他的蓝色半截袖,他一脸难堪地看着我,他总是这样眉头紧皱,和大人一样。

“哥哥,看你腿上。”我小声说,生怕惊了气头上的父母,我不想找事,虽然父母不会像教育哥哥那样教育我,毕竟我那么可爱,父母是不忍心的。

哥哥看了看捏了捏裤腿,看到了沾染处抖了抖腿,没抖掉拍了拍就继续走了。哥哥的裤子可是新买的啊!他平时很爱惜的,估计被父母教育怕了。再看父母,腿上满是泥泞,那根本就不是裤子上沾了泥土,那就是泥土上粘了个裤子。父母的衣服上甚至都粘上了呢!更多是因为他们自己弄的,却还极力维护着身上用麻袋装的鼓鼓的包。

就在我注意哥哥裤腿上的泥土时,母亲一脚甩了我一身泥,我看了一眼好大一块儿,足有两个拳头大了,在我衣服上也抖不掉。

由于我们都是穿着球鞋,很容易粘上泥土,沾多了走的就费劲了,就得甩甩。甩是甩,我也甩呢!得看着点啊!

哥哥见我哭赶紧转身过来哄我,“小妹妹别哭了我帮你弄掉。”并用手扣掉那一坨泥土,可身上粘的土是弄不掉的。

我想坐下哭,但是不敢,我可不想把衣服弄更脏,也不想把裤子弄脏呢!我就那样站着哭,等待着父母的安慰,尽管每次哭父母都会安慰我,但这次我不打算原谅母亲,谁让她把我衣服弄脏了,我的粉红色衣服不再是全粉红了!

“别叫了,整天哭哭啼啼得跟个小鸟似的!在哭把你送去幼儿园!”想象中的安慰并没有到来,母亲平时对我第一次的发火倒是令我止住了抽泣。虽然抽泣止住,但是眼泪却依旧涂满了脸颊,如果眼泪有颜色,那么我的脸肯定比泥泞的土地还丑陋了。

母亲的呵斥我并不以为然,但我还是心有余悸哥哥的遭遇。真正使我止住喊叫的是上幼儿园,那就意味着离开父母,尽管对父母又爱又恨,但我可不想离开父母!我从没离开过父母,除了一年的枯燥的幼儿园时光!

在父母的怀里我就是小公主,尽管不明就里母亲为什么发脾气,可是一单离开了父母,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终于看到了前面土路的终点埂坡,当然说是终点并不明确,因为坡上了埂坡还是土路,只不过相对于埂下肯定要干燥些的!更何况到了埂上也就算进了村庄了,走不了几步就到了,过年的记忆犹新呢!

更重要的是,埂坡上的一辆车上坐着一个人,那是一个老人。尽管距离那么远,我还是依稀能看清他是谁!

“那是爷爷!”我指着前面大叫,好像看到了希望,爷爷奶奶最疼我的,家里的什么都给我,父母还有很多东西不让我碰呢!当然那都是次要的,爷爷的车来接我们才最重要。漫长的路途终于结束!乡村生活就此展开。

第二章 回乡

“是爷爷!”哥哥也叫到,哥哥兴奋无比,好像看到了救星,是的救星!相比于在繁杂的大城市哥哥倒很向往农村的生活,那里没有父母的约束,在那里还拥有更多的自然景物,甚至就在门前,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相比于北京满世界城镇难觅的无人管草丛,农村绝对是无尽的奢侈!只要愿意,只要有能耐,门前后院的草树随便打,这可没有规则的约束。

哥哥飞奔过去,也不管随脚飞起的泥点借力甩到腿上,我看的清清楚楚!所以我尽管兴奋但也很小心,我可不想再弄脏我的新裤子!

父母见爷爷就在前方也兴奋地加了劲,当然由于身背重包也还是寸步难行的。

终于走到了坡下,上坡就是个麻烦了,毕竟水往下流的缘故,再加上坡度的陡峭,上坡虽然越来越简单,但出发却十分困难。

走到这里,父母才终于停下脚步缓口气,见哥哥早已爬了上去,我也赶紧试着爬,却一下子滑了下来,弄的一手泥,好在没有再弄脏衣服。

见满手的泥土,虽然并没有被土里的石头压疼,原本就没停住的眼泪又喷射出来,我也跟着哀嚎,那可是满手的泥土啊!那么脏!

“呦呦呦,看这小妮子还没她哥能,你顺搂边子上草爬上来唉!”爷爷标准的河南话令我哭笑不得,虽然极少会河南老家,父母也没怎么交我们河南话,但是父母偶尔交流的河南话我们还是能听懂的,而且过年我也回来的,爷爷奶奶说的都河南话,即使父母不说,我也大概能听懂。

“能”就是“聪明”的意思,“顺搂”就是“顺着”的意思,“爬”当然还是爬,但也有“走”的意思,只是走法不一样罢了!

听爷爷这么一说,我竟有了和哥哥攀比的心里,哼,哥哥体力没我好,肯定也没我聪明!

于是我贴着旁边的草丛,抓着到我肩膀的草,顺着哥哥踩过的脚印一步步攀爬,由于草丛里鲜有人涉足,被压倒的草杆加上扎紧泥土草根的摩擦力很轻易将我托了上去。

爷爷身着灰色的糙破衣服入爷爷沟壑纵横灰黄色的脸,但连着却都很干净,我下意识看到了爷爷的胶鞋,是齐膝的可以在雨天泥土里驰骋,虽然不喜欢,但我还是想有一双。

顾不得要鞋,我双手的泥土还在粘着呢!虽然在上来途中被草刮掉一点,但肉与泥的交融就显得更脏了。全是泥土的手像是涂满了巧克力,但半泥土的手那么丑陋,就像被车行脚踏的土地,那么难看!

我哭着举着双手朝爷爷走去,还一边哭着喊“爷爷……”,爷爷却哈哈大笑,我都这样了他还有心嘲笑我!但看在爷爷从兜里掏卫生纸的份上我也只能继续朝爷爷走去。

埂上的路确实比埂下的好,还硬实了不少呢!透过混浊的目光,我看到爷爷灰黑色的裤子里抽出一长条雪白的纸条。那场景如此不匀称,让我大树被破开了皮,身上短暂麻麻的鸡皮疙瘩。但很快爷爷就抽好了,抽了一长条好几节的样子,剩下的爷爷又赛回兜里,这样就匀称了嘛!可是爷爷佝偻的身躯总让我心里不能平静,那是经历了什么啊?那何止是我爷爷,那明明就是一部史书。

我轻轻接过爷爷的纸,那雪白的纸轻柔,真不敢想象被毛毛糙糙的爷爷随身携带没被感染!我很快把纸揉成一团,手也擦的差不多,但指缝里还带有一些泥渍是难免的。卫生纸已经揉成一团,而且黄灰白的样子很难看,就朝旁边河沟里扔去,当然距离限制是不可能扔到河沟里的,我也不可能揣着啊!更不忍心扔在硬朗的土地上的。

我再次伸手找爷爷要纸,爷爷却没再给我。“咱看恁爹恁娘咋上来。”爷爷指着埂下,看着正扛着大包大大包的父母疑惑的样子,我瞬间来了兴趣。

“顺搂那草阔子不就上来了吗?”爷爷见父母踌躇就指点道,“咋还没恁小孩儿能哩!”

“不中啊!拿搂包走不动!”父亲说。

边说着,抱着扛着包便用脚踩着草试试,草丛很窄,落脚都难,只勉强给小孩儿过的。看着父亲我有点着急了呢!毕竟他扛着俩包!父亲走了两步,感觉走的很滑,再踏一步后索性直接退下。

“不中,得一个个上!”爷爷在上面指挥道。

于是母亲首当其冲,背着包像我刚才的样子爬了。对于母亲我真希望她摔倒呢!摔的一身泥才好,谁让她弄得我一身泥还发火的!想想我就生气,哼,诅咒妈妈诅咒妈妈!

唉别!当母亲真的滑倒时我的心一揪,对母亲的一时愤恨瞬间烟消云散,往日里不管我是什么缘故生的气都唯命是从的。好在只是脚滑!我的心里长舒一口气,我怎么那么奇怪的想法?管他了!妈妈加油妈妈加油!我在心里默念。

母亲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爷爷站在草丛便随时迎接,父亲也在下面谨慎地堵着,生怕掉下来似的,真不敢想象要掉下来了父母肯定一起倒在旁边的田野里了,那无尽的田野!

其实应该从另一边的,另一边的河沟在远处,被一条三岔路分开,另一条通往另外一个村庄,三岔路中间一个好大的树呢!只是陡坡太大,田野边的草丛陡坡比较缓。

母亲终于成功了,艰难地爬了上来,就在长舒一口气时爷爷取下了包,母亲像拒绝却晚了,估计也累了。

母亲包被取下,还没缓口气就赶紧下去了,父亲那还两个包呢!

“小龙快下去!”爷爷抱着包走进三轮车,这是个骑行的三轮车,空间很小,真不知道待会儿怎么坐。

哥哥赶紧跳了下来,跳到我身边,爷爷嘿呦一股气将包塞进了车里,这一个大包就占据了一半的空间,再看父母转接的两个包,我真害怕做不上车了,好在车上还有空间,但很快这希望将会被大大包阻断。

母亲接过父亲手里的大包,就又艰难爬了上来,好在有前车之鉴很顺利。这次爷爷想接母亲没给,而是顺势直接扔到了车上,又按了按,车一下子被填满了,只有车上还有点空间。

我纠结地看着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表情。父亲也跟着艰难地上来,路上脚滑但没怎么滑倒。爷爷又想去接,父亲也没给,母亲也想去接,父亲同样没让,径直走进三轮车扔在了车上。

车满了,一点空都没有,我刚干涸的眼泪瞬间想要留下来。我不可能坐最上面的,那太高太吓人。

“这咋走哩?”母亲问。

“让小孩儿坐头里,咱退搂呗!”爷爷说。

随即朝我们走来,“小妮子,赶紧上去吧!”爷爷的话令我失落的心情瞬间充满希望,赶紧跑到车旁边,但是由于身高原因和我齐头的车座很难上去。我试着才着脚蹬,那是小时候四轮车小玩具里学到的。

接过还是没上去,然后感觉到一股向上的力,是爷爷将我托了上去,见我满脸泪花还不忘再抽出两节纸递给我。我感动的要死,当然也认为本就应该的,随便擦擦脸感觉擦好了就又抠着擦指缝的泥,那泥已经干了,有点难抠。

“我呢?”哥哥见我坐上去没空了着急道。

“你地下走,跟俺一样!”母亲的话语又将哥哥满是希望的脸冲掉,留下的只是无奈。

“做好走喽!”爷爷吆喝一声就推着车把走了,父母在后面推着。

前面路虽然偶尔有些泥坑,但相比于埂下要好多了,这就是水往低处流的原理啊!

我欢喜着看看哥哥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也有些难过,如果再有一个空的话,那肯定就是哥哥的位置,往常两个包的,我和哥哥都坐车上。

很快走过竹林,然后一个拐弯,村庄到了。

大大的石碑映入眼帘,“安~小~什么~村~什么!”我一字一句地读着,中间一个字不认识。

“安小湾村委!”哥哥在一旁冷冰冰地说道。

“安~小~湾~村~委!”我再次读了一遍,“为什么叫安小湾村委啊?”我那还是第一次对村庄称呼产生疑惑,要知道一个在城里长大的孩子,记得都是站名,出个远门也是以区划分的,比如朝阳区石景山区什么的,村委这两个疑惑的词汇虽然认识。

“因为这是农村啊!”父亲说,虽然还是普通话,但明显也带点河南话呛。

“你看那啥!”爷爷指着村对面的地方,我顺着手看去,即使不看也知道的,那是一条宽阔的河流,路上见到的河沟如果可以称河的话,拿它就是大海!虽然我没见过海。

滚滚的汝河在岁月里流淌,奔腾的流水从不停歇,那是自然的力量。我并不为所动,但是哥哥眼里却充满了向往。

“湾!带三点水我知道!”我说,对于汝河我并不惊喜,毕竟也不是第一次来,每次来爷爷都要指给我看,那好像标志性建筑一样,我感觉就是安小湾的长江黄河,除此之外我没什么可以认为。

“吆!永生回来了吗?”还没欣赏够,旁边就有人喊道,“给小孩儿也带回来嘞!”

“是哩啊!没事给小孩儿送回来!”父亲挠挠头回道。

这样的招呼一直持续到门口,这老家里的人真热情啊!虽然我都不认识!过年偶有人到爷爷奶奶穿过门的,爷爷奶奶教我认识了几个,但也差不多都忘了。

走一步停一步,我有点烦闷,但见爷爷和父母那么热情就没在意,当然我的经历都集中在那些穿着旧衣服的小女孩儿身上,她们不爱感觉吗?我很疑惑,当然千奇百怪的小狗狗我也很喜欢的,还有小猫咪,小鸭子,小鸡,竟然还有羊!哇,农村的真好玩啊!那可是城市远不可及的,还记得小时候母亲养几只鸡,都被人收走了呢!

我和哥哥满心欢喜地观察周围的一切,那挺拔的树路上多的如星辰,如果看厌了的话,那么无数刻载着历史痕迹的房屋,每个房前都有一堆柴火,还有那滚滚的大河,多么美好的世界!一时竟然想留下来不走了!要知道寒假的万物都归为沉寂的,而夏天则是百花争艳的季节。

第三章 认识乡村

乡村的美景是超乎想象的,但我却不以为然,我并不喜欢景色,相反我却有点物质了。但哥哥喜欢啊!看那迷离的小眼神盯着滚滚的河流,渴盼的眼神里满是向往。

风轻轻吹过,略带着甜美的气息,也许,乡村本就甜美。

我坐在车上闲来无事总不能干瞪眼的,便找点东西看。咆哮的狗特别可恶,温顺的狗倒很可爱,傻傻的鸭子被凶猛的公鸡啄咬,猫咪在房顶上酣眠。

看着看着,就到家了,爷爷奶奶的家虽然远,但也并不远,十几户的样子,正好处于全村的中间。我知道这边的房屋,但我没去过那边的,中间也是后来知道的。我对另外一边更多的是谨慎,爷爷奶奶临家的狗特别凶狠,见人就咬的那种,没事我肯定不往那边跑的,当然这边也是回来才路过。

爷爷奶奶的家没有院子,和北京的家一样,只不过北京的租房要小太多了,而且是平方。农村里平方也就只有来时路上中间有一家,然后都是整齐的砖瓦房,甚至还有间土房呢!

“永生回来了吗?还要小龙。”正当我看着邻家养的猫时奶奶的声音吸引了我,奶奶大脚地走出来,也不怕滑倒了。“还有小妮子,坐喽可得劲,哭了吗?咋哭嘞?给个口妮儿昂里。”

我没有说话,我和奶奶不怎么熟的,其实和爷爷也不熟,毕竟回来次数少嘛!而且我很小时候还不懂事呢!

我轻轻点了点头,便要下车找母亲抱,不是奶奶沟壑的脸太吓人,也不是奶奶沙哑嗓子喊的难听,更不可能是因为她穿着补丁的衣服,是我对乡村还是不怎么熟的。我竟然把母亲弄脏衣服的事全忘了,其实忘了也好,不然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了。

母亲把我抱下,就扔在地上不管了,我则抱着母亲的腿。

“还害怕,走赶紧进你屋里走。”奶奶拉着车就往院子里拉。

“走唉走唉。”父母笑着迎合。

对此请假我并不奇怪,毕竟半年前我才回来过得,我只是出于一个六岁小孩儿的安全意识罢了。

院里忽然窜出一只大黄狗,径直朝我的方向袭来。

“去去去!”爷爷呵斥道,着急的赶紧踢大黄狗。

大黄狗当然不惧爷爷,我也松开了母亲的怀抱,我不是害怕,而是亲近。当大黄狗兴奋地舔着我张开的手和衣服时,爷爷才终于放松警惕。

毕竟这狗那么大嘛!站起来到我的头顶了呢!真不敢想象要是朝我扑来撕咬的场景,当然那是不可能发生的,父母总在我的前面。

“去去去,狗脏。”爷爷说道,便轻轻地踢狗。

“别踢它别提它。”我伸手抱着大黄狗,爷爷才没再踢它。

“别摸它,脏。”爷爷声音不再严厉,其实这大黄狗在我有意识起就在这的,我每次回来它都和我很亲近,尽管它从没见过我。

记得回来那次有意识在院里转,我是不敢出院子的,就看看猪,看看鸡,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车下,看着大黄狗痴迷。它的面相很好,像中华田园犬,应该有田园犬等待品种。

“小狗狗,小狗狗。”我伸手从车底下换它,它很兴奋地跑出来舔我,奶奶见它冲出来准备赶紧跑过来抱我,但见大黄狗和蔼地舔我就放心了。

“一家人身上有那味。”奶奶说。

狗舔着我的手就顺势蹲下了,我这才看到它的性别,它是一只母的,饱满的乳房估计带崽了呢!那时候当然不知道,只知道她会当妈妈。

“小妮子,照顾喽(小心点)啊!才降(jiang3生)了儿,护儿。”爷爷朝我吆喝,我当然懒得理会。

它才不会咬我呢!但我也知道了它生小狗,我得去看看小狗。

摸了会儿,大黄狗真的很乖,像个大孩子是的,萌萌哒。

我赶紧跑到屋里,大黄狗还跟着我舔我的手,爷爷奶奶和父母都在坐着攀谈,还磕着瓜子。地上嗑了不少,和他们的谈话一样多。

我正要开口问小狗在哪,母亲忽然开口,“小雨梦,你看看你哥跑哪了,别丢河里了。”母亲的话语还是河南腔,但说的确实普通话的语调,估计怕我听不懂,其实父母日常里用河南话谈的,我和哥哥都能听懂呢!甚至我们还偷偷学了河南话呢!河南话听了就是想笑,我们甚至教给了同街其他小伙伴。

我没有应声,但我走了。我是去找我哥的,不知道为什么,回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老家,我总是不想说话,好像一种无形的手捂着我的嘴。

管不了哪么多,我就跑出门,大黄狗也跟着,跑过来院子,院子地上有垫的砖头缓冲,但是外面就不一样了,虽说没有来时路上泥泞,却还是难以行走。

我这时才想起衣服上被染上的泥土,我赶紧拿起衣服看,几乎都干了,黄白黄白的和橙色相称又不称,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想哭,但是我知道父母哥哥不在周围,我咧着嘴收起了哭泣,揉揉那块泥土抖出了些灰尘,但还是有痕迹。

不管了,先找哥哥吧!回去再找母亲哭诉。

路有点难走,好在中间的车辙印和两边的脚步印可以充当垫子,我小心翼翼地踩过。

我走过两人宽的路,前面便是河坡,当然汝河不可能就在下面的,那样太危险了。陡坡坡度很大,有点泥泞,还有脚印,旁边的草早已抬起,但还是能看清被踩过的痕迹,那么小的脚,除了哥哥还能有谁呢?

陡坡下面是菜园,很宽的菜园,整个村庄都是这样的形式,菜园顶端是一排树,透过树才能看到汝河。

我小心翼翼地抓着旁边茂盛的草丛,这条路比起来时陡坡有点长,而且更陡。我艰难扶着梨树下去了,陡坡不种点树怎么固定呢?就像河坡的树固定方式泥沙流失。不同的是岸上是果树,梨长的很大呢!估计都熟了。至于河边的嘛!我举着小眼望去,距离原因有点模糊,但还是能看清的,好像是紫色的果子,没见过啊!爷爷奶奶小时候也没讲过,就讲岸上的梨树了,时间相处短的缘故,正好我也去看看那是什么。

扶着菜园,这条路很好走,路上几乎都是草,微微露出的土地也是干涸的,水都流到菜园里去了。看了眼菜园,茄子番茄辣椒什么的都长了,还有挂藤的黄瓜什么的,还有很多不认识的,菜园真好玩。我想。但也只是想想,其他人的菜园也大差不差,看了看旁边也都那样,初看还好,看多了难免疲惫。

还是找哥哥最主要的,我继续走着,大黄狗竟然也跟过来了,而且还走到了前面。哼,我很要强的。我追着大黄狗要抓它的尾巴,那蓬松的尾巴很像布娃娃。大黄狗当然不给我机会,但我就使劲的追,终于走到了河岸,正对着上面的房子,下面一个大坑,坑里也有几颗树,和大路上的一样笔直,那是杨树,再看旁边的果树,桑果有点诱人了。

桑果唾手可得,我小心翼翼摘着吃,也不管在河里木船上玩水的哥哥。

“你在吃什么?”是哥哥先注意到了我。

“桑果啊!你不知道吗?”

哥哥赶紧冲了过来,由于陡峭的坑洞全是泥土,即时藤蔓缓冲哥哥也上不来,索性他就不上来,直接在下面摘着吃,毕竟桑树很大的。哥哥那脑子,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也很傻,估计全想着玩水了,水有什么好玩的呢?我想,但也懒得想,桑果真甜啊!比北京买的要更大更甜。

“恁跑河边上哪子(干什么)唉!”母亲大声咆哮,赶紧抓着草下来,父亲和爷爷也跟着。

第四章 安全意识

我嘴里的桑果还在嚼着,吃了两三个了呢!那甜味真的迷人。母亲冲过来路上差点摔倒,好在扶稳树了。然后便是一路冲过菜园,走到我面前。

母亲看我满嘴的紫色,一把捏住我的嘴对着下面的坑,“快吐了。”母亲焦急道,这才看到坑下的哥哥,“小龙你怎么不掉水里?”母亲声嘶力竭地呵斥,哥哥也赶紧吐掉了桑果。

我嚼碎了,想咽却没敢咽,这时父亲和爷爷也过来了,“拿东西管吃吗?都是虫,还是蛇爬过。”

呕!听着父亲恶心的话我刚进吼的桑果都吐了出来,甚至刚下吃的,之前吃的,一齐全吐了出来,越想越恶心。虫啊!呕!蛇啊!呕!母亲拍拍我的背,顺着气,平日里哥哥反胃母亲都这样的。

母亲一边叫我,一边呵斥哥哥,“你快上来,水里有鬼!”哥哥听了赶紧爬上来,也许是陡峭滑,也许是太着急,一下子滑倒了,满身的土,哥哥再一次爬了上来,母亲一把拽住他掂了上来。

母亲一把抓住哥哥的手,然后按在腿上,另一只手拼命地打哥哥,我吓得想退后,却退不下去,旁边的树有点远,而且即使没坑我也可能滑下去,我可不想再弄脏衣服了。

“叫你玩水,叫你上河边上,改了不,改了不!”母亲拼命地打,好像和哥哥忧愁似的。

父亲在一边看着没,手叉着腰,爷爷确实佝偻的手双手阻拦母亲。

“阿雪,小孩儿小不懂事,别打坏了。”爷爷伸手阻拦,第一次没成功,第二次也没成功,直打的哥哥号啕大哭,哥哥在下面被吓都不害怕的,哥哥摔倒也没哭,我只知道的只有两样方法能让哥哥哭,一是打针,二就是母亲的教育。

“小雪,别打嘞!”爷爷呵斥道,母亲才停住了手,提溜着哥哥站稳才松开,哥哥哇哇大叫地跑到爷爷身后。

“阿雪啊!不是给你说,光打小孩儿不中。”爷爷教育道,“得好好教育。”

爷爷的话令我震惊,教育,我对爷爷的看法瞬间变了,那个土里土气的爷爷,竟然能说出这么高大尚的词汇。

“我知道,主要是他也太不懂事了。”母亲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打哥哥倒是挺累的。

“好了好了,走回去吧!明就不管他了。”父亲拉了拉母亲说。

“哒咱走吧!等恁教育他。”接着父亲拉着爷爷的手搀扶着上去,哥哥却抱着爷爷的大腿是不是偷看母亲。

母亲怒气未减,拉着我就走,把我吓得不轻啊!我真怕母亲打我的,来时路上母亲都对我发脾气了呢!

“桑果不能吃啊!都有虫!”母亲教育我说。

“那为什么北京吃的没有?”我好奇地问。

“北京得都洗过。”目前说。

母亲的语气开始变得和善,我松开母亲的手,跑到桑树边,“那摘点回去洗洗可以吗?”

母亲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而是转头朝父亲喊,“小雨梦想吃桑果,管指点回去不?”

“管你!回去用盐水洗洗应该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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