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这武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接连下了三天的雨，毫不见停的意思

喻府

戚百草感恩先生几天来的教导，学生受益匪浅

喻初原谈不上谈不上

喻初原还是你聪明伶俐

戚百草对了

戚百草先生

戚百草这次百草来还有一事

喻初原什么事？

戚百草这次前来是来告别的

戚百草向喻初原行了礼

喻初原扭头看看亭中看报的方廷皓，摇摇头

喻初原你们都要离开这儿了

戚百草先生此话何意？

喻初原连我的表弟也要搬走了

戚百草也不自觉望向方廷皓

喻初原他对什么也不留恋

喻初原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干事

喻初原和戚百草边聊边走向塘中小亭

喻初原什么时候走？

方廷皓明天

方廷皓眼睛没有离开过报纸，只是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句

戚百草只是陪喻初原来，不想跳进眼帘的一句黑色大标题，倒勾住了她的目光

戚百草“黄埔军校建立第五批学生入校考核”

她小声念出

她疑惑地看方廷皓，不自觉心中冒出几个问题:他很关注这些吗？还是这些和他有些关系？

方廷皓怎么？

方廷皓有兴趣？

方廷皓开了口，表情异乎地冷淡

喻初原看了看他们，识趣地回了书房

戚百草我何止是有兴趣

戚百草那是我的梦想

方廷皓你的梦想？

方廷皓你才多大啊

方廷皓你就不怕？

戚百草我虽碧玉年华

戚百草但也可保家卫国

忽然他整个人就朝她走过来。戚百草心一慌，只觉得透不过气来。再眨眼，方廷皓却已擦身而过。

她对方廷皓有越来越多的疑问，她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

翌日清晨

果不其然，在今天戚百草在武城火车站见到了方廷皓

这次他的打扮不同于从前，干净的黑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衫，纯色的领带使他更显沉稳，平常的马丁靴也换成了擦得油光发亮的皮鞋

第一次见他规规矩矩穿着西装，反衬得人格外英挺洒脱，神采飞扬

戚百草出于礼貌，还是走过去同他打了招呼

方廷皓把那一款老式怀表揣回兜里，站起来走向火车一节车厢的上车口

戚百草你……

戚百草对于方廷皓的行为十分不满，看着方廷皓早已走远，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也气呼呼地上了车

尽管在火车上俩人面对面坐在一起，但从武城到广州漫长的路程中俩人从未说过一句话

方廷皓倒是悠然自得，可戚百草早就沉不住气了

戚百草喂，你也去广州？

方廷皓嗯

戚百草你不会……

方廷皓嗯

戚百草话说到一半，方廷皓就已经预料到她的后半句

戚百草咱俩也算是校友了

戚百草你就不能好好聊天吗？

方廷皓怎样叫好？

戚百草看着我聊啊

方廷皓你很好看吗？

戚百草实在说不过他，索性也就不说了，虽然她知道方廷皓和她一样也是要加入党国的人，但她始终感觉方廷皓又和自己不同

这个看起来没比自己大多少的人，却像经历了大事，在他身上有一种临危不乱的感觉。她感觉他身旁有雾一般，让人看不清他，也接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