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开始一定要要用华丽的乐章相伴的话那结尾是否也一样。
——《忽而今夏》
依稀记得,故乡的夏天只是格外的热,那个没有空调的岁月只要能出门买个老冰棍就可以开心一个下午。
透过窗外的倒挂枝头咿咿呀呀乱叫个不停的知了,它们可能在一遍一遍的诉说年少的我不敢对你说的话吧。
重庆的夏天总是热的格外出奇,只要你稍微在阳光下冒头他准能把你晒的黑。
可山城的少年总是那样闹的出奇从这个小巷口转出来转眼扎身到别的巷子里去。
“刘耀文出来玩啊,说好的今天还去老李叔家的小池子里钓龙虾,你快点啦,怎么这么慢啦,去晚了好的地方肯定都给别人占了去,你再不快点我不等你了啊!”
刘耀文听见声音从窗户探出头去回那个站在树下超自己大喊的男孩子:“还去啊,去不腻吗?”
“诶,你怎么就那么多废话呢?快点走啦,不是我说你还在磨磨唧唧什么啊,到底去不去给个准话。”宋亚轩说着神色略微暴露了些许不耐,手有些掩饰的给自己扇了扇风。
可少年依旧趴在窗台上一动不动,懒洋洋的,像一只正在晒太阳的大花猫是那么的惬意,他半眯起双眼声音有些沙哑的回到:“有点困了,怎么办?”
不知在哪冒出来的风刚刚调戏完远处的花草许是看着这懒洋洋趴着的人也凑上去想要调戏一番,可无奈那人的双眼一直注意着那树荫下的少年,只是那一眼,身心都交付过去了。
“没事,我等你……”
刘耀文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来,入眼的早已不是那绿荫下风景如画的少年,不过是雪白的天花板以及没有生气的家。
是啊,他被自己弄丢了,他生气了,离开的时候发着好大的火,门被摔的发出沉闷的痛呼,而他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些是梦境了,这似梦非梦的失重感让他觉得不安,那些自己紧紧攥在手里的早在什么时候偷偷消失了呢?
是什么让我们走到现在这一步呢?他们认识是几十年,日子久到大家都数不清,原来他也以为时间久了就可以学会分不开彼此。
可有些东西它就像是一张高考的试卷,开考了不能提前交,而我不想交了却又不得不交。
那么简单,却总是理不清,原来共甘共苦也会被遗憾与谩骂吵散。
“你最近还好吗?”刘耀文有些记不清多久没有打过这个电话,有多少次是自己播出去却马上挂断,明明在开口前自己反反复复做了几遍草稿可电话打通了第一句说的还是那句。
“还行,你呢?”电话那头的人说完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安静的等带另一方的回答。
其实刘耀文很想问问他是怎么想的,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为什么不回来,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些自己积攒了些许日子的思念就像是遇到了太阳的雨瞬间都烟消云散了。那还有什么愁呀怨呀的,早在他说话时没了踪影。
“我啊,也还好,知道你过得不错就放心了”
他说完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默,连最后是谁挂了电话也没人去多计较了。
2008那年他们来到了广州,那个富丽繁华的大城市多的是数不尽的灯红酒绿,看不完的是姹紫嫣红,那些在夜空里抢了星星风头的霓虹灯勾引着那两个青涩的少年对这个城市格外的痴迷。
那年北京举行了奥运会,那时大街小巷播放的是王欢的《我和你》,那些人逢人总是要哼上来几句再说上个闲话打发时间。
他们总是跟形形色色的人群格格不入,人们看见了便瞧出来是个外地来的,又是个背井离乡讨生活的可怜人。
刘耀文昨儿才在一个小的体育馆找到个篮球教练的工作,而那时的宋亚轩瘦瘦小小的整天在街头乱窜,找些个发传单的活。
他们来这个城市有三天了,花了三百多,在这里的几天都像是在烧钱。
那钱还是走之前刘耀文妈妈偷偷塞他裤子里的,现在他俩身上没剩多少钱,当时也没想到大城市是那样的贵,随随便便吃个饭就要花钱二十多,更别说一天五十的酒店了。
他和宋亚轩挤一个被窝,常年失修的空调忽冷忽热,两个一米八的大小伙挤在小床上两人斑斑汗渍的脸上是说不出来的对未来的憧憬与明天的忧愁。
酒店的房间没有他们在重庆的那么大更没有那么亮堂,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以及屋外透过来的灰暗的灯光。
这是他们能找到的最便宜的了,一个人标间两个人住,当时前台小姐脸上就差写着明晃晃的鄙视。
刘耀文还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过几天,他现在身上的钱已经不够了,不知道宋亚轩身上还有多少,反正这个破酒店他是怎么也待不下去的,再过些时候发了钱就去城里村看看,城市这么大总会有他们容身的地方。
自从来了这里他经常梦见之前和宋亚轩在重庆的日子,那样的潇洒惬意,那样的自由自在。
不过那些也只能在梦里多想想了,重庆他们是不回去的,他们不在这里搞出个响当当的名堂来是不可能回去的。
“刘耀文你睡着了吗?”趴在他身旁的人冷不丁冒了那么一句,打断了他的思绪也让他清醒了些许。
回答宋亚轩的只有刘耀文平淡的呼吸声,他没有动弹应该是睡着了的。
宋亚轩这样想着缓缓用手搭在他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少年呼吸的炙热把他的耳朵羞红还惹得他忍不住的心跳加速,趁他睡着多抱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