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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年他四岁半

惊心动魄的23年

  此时的春天格外凉爽,时不时还会下起毛毛雨,翻起一块石头,他也许就可以找到几位玩伴,那时的蚯蚓很大很大,越大的还越聪明,它还知道跑,石头一掀开,呲溜就钻进洞里了,他本想着挖一挖,可经历过几次失败后,就彻底放弃了,这不能靠挖,还是要抓,要够快,他才跟你玩。

  外面下起了毛毛雨,可他又不想回去,随便在身边的小水坑洗了洗脏手,便慢悠悠的站在了屋檐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雨,每一次下雨心情都格外的好。

  雨下起来没完,如果不是老妈嗷那一嗓子“吃饭~~~”把他从如此美好的环境中拉回,还不知道要待多久。屋子里,桌子已经放好了,就是那种折叠的小桌子,放在炕上,一盆大米饭,锅里煮着土豆,没有什么调味料,只放了一点盐,制作工艺并不复杂,但在他心里却是难得的美味,平常只能是米饭加咸菜,很少有馒头,因为去买馒头没有自己做米饭来的实惠,又没有笼屉,为了节约三口人的支出,他老妈能省则省。

  今天这顿已明显是改善伙食,就等着老爸回来了,天色渐晚,却还没看到挣钱的回来,他老妈坚持要等人回来了才可以动筷子。就这样,他只记得他被抱起来,塞进被窝里,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土豆没了,汤没了,想改善,只能有一个办法了,偷偷去衣服口袋里拿了5毛钱,去商店买了一袋小当家,捏碎,想吃了,倒出一小撮在手里,手一抬,脖一扬,嘴里这味道最起码能坚持个四五分钟,不过那也是很美好的。

  可是下完雨,身子就痒的不行,手臂上,大腿上都长出了小红疙瘩,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去问邻居,邻居说他下雨站在了屋檐底下,才会这样,需要用艾蒿熬水,再擦才能好,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聊胜于无,终归要试试,没住在山脚下,野艾蒿很难找。一大一小两个人,拿着塑料袋,从住处出发了,出了门,向北走,有一条小溪,那时的水还没收到污染,清澈的很,到了水边,两人向上游走去,大人只顾寻找蒿草,那傻孩子却已经忘了身上的小疙瘩,在水边玩了起来,不是捡起石头朝水里扔去,就是去寻找水边的鹅卵石,好看的就揣起来,过一会,觉着找到的比兜里的漂亮,又掏出兜里的破烂,扔到水里。等找够了艾蒿,太阳也快落山了,两人都拖着疲倦的身体返回了那个家。

  老妈在厨房熬着药水,他却躺在炕上昏昏欲睡,等熬好了,迷迷糊糊的就被剥了衣服,一时间只感觉身上一凉,接着又是一阵温暖,老妈正在帮他擦着身上的红点点,先不说痒不痒的事,就这一擦,顿时整个人精神了许多。之后又接连擦了两天,确实好多了,红点也在慢慢退去,到了第三天,已经看不见了。

  之后,他们一家三口在那件破旧的屋子里生活了有半年多,每天基本都是固定最低配伙食,为了攒点钱,一家人都在努力,虽然小的不懂什么叫攒钱,但也没说过他想要什么这类的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天下还能有什么比盐水煮土豆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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