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影,投射在院中的一位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年身上
宋亚轩一头毛茸茸的头发,他坐在秋千上,一摇一晃,呆毛随风飘忽
他盯着门口有些迫不及待
宋亚轩小马哥买个菜怎么还不回来啊
张真源看了他一眼,笑着继续浇花
张真源慌什么?怕他走丢了
宋亚轩我那是怕他卷着买菜的钱跑路了
宋亚轩不行,我的去看看
说着下了秋千冲向院外
张真源无奈
张真源早点回来
宋亚轩远远的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天色渐黑了,这段路上没有路灯,宋亚轩打小就怕黑,偏偏又因为贪近路走了一条小路
这条路是沙路,还没有铺沥青
宋亚轩咽了一口口水,脚步有些迟疑,出来的匆忙,他没拿手机摸黑走夜路他也不敢,谁知道前面会冒出个什么东西啊
他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决定回家,身后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本就草木皆兵的宋亚轩心口一跳,慌不择路的绊到了一块石头,往地面砸去
宋亚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想象中坚硬且咯人的路面并没有出现,宋亚轩砸进了一个熟悉而坚实的怀抱
刘耀文宝贝儿,我找到你了
刘耀文气息不稳,很明显是跑过来的
不远处拖着行李的江淮一脸无奈,当初签几百万合同的时候,某人可是风平浪静的,怎么看见这人踉跄一下就跑这么快,吃了兴奋剂一样
不过这话他也不敢说,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这人就是刘耀文心尖上的人
要是当着刘耀文面这么开口,他也不用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明天是阴天
江淮叹了一口气,好整以暇准备看戏
宋亚轩有些迷茫,脑子有些乱,但不远处的狗叫似乎不准备给他反应的时间,又狂吠了几声
宋亚轩立刻缩到面前人的怀里,声音颤抖
宋亚轩快把它赶走
宋亚轩怕黑也怕狗,这两样东西单拎一个出来他都能被吓的不轻
刘耀文没松手,对着一旁站着看戏的江淮使了个眼色
江淮屈尊捡了个石头往叫声传来的方向扔了过去,狗呜咽着跑远了
宋亚轩松了口气,立刻松开刘耀文眼神虚浮,盯着脚尖
宋亚轩阿文……
刘耀文牵着他,冷着脸
刘耀文先回去
明明还在气头上,却还惦记着他怕黑,宋亚轩心头一哽,乖乖指路,三人乘着月色原路返回
奔波了几百公里,江淮只想找个地儿休息,奈何宋亚轩怕黑,又有了可依靠的怀抱,小步往前走
刘耀文放慢脚步,走的慢悠悠的,扣紧了宋亚轩的手,配合他异常缓慢的速度
最后干脆把眼睛都不敢睁开的人按回了自己的怀里,抱起宋亚轩,怕走太快宋亚轩会不舒服,一边柔声安抚怀里不安的人,一边放缓了脚步,走得比之前还慢
江淮呵呵……
能不能照顾一下他这个又累又饿,手里还有两大个行李箱的单身狗?
实在忍受不了两个人天荒地老的步伐,再确认好目的地后,江淮拖着两个大箱子大步走向一处亮着灯的小院
推开大门,张真源正在给花浇水。听见动静,以为是宋亚轩回来了,头也不回的笑着说
张真源轩儿,快来看,这株兰草快要快要开花了
昏暗的灯光下,张真源的眼里盛满了星光
没有人回应,张真源侧身回望,看到了立在院门前的男人,四目相对,两人的心跳皆是漏跳了一拍
江淮的心脏在短暂的停止后发了疯似的狂跳着,一下高过一下,仿佛快要跳出胸腔
他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飘忽的眼神扫向别处,拼命压住心中的悸动
张真源请问您找谁?
张真源放下水壶
江淮我……
江淮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因眼前人温柔而独特的声线不可遏制的跳动起来,江淮捂住心口,骂了句脏话,自己这是得了心脏病吗?
宋亚轩张哥
宋亚轩听见了张真源的声音,“刷”的一下从刘耀文怀里抬起脑袋,小脸因为刚才的惊吓有些苍白,苍白中又有些怪异的红润
一听见宋亚轩的声音,张真源便顾不得这个奇奇怪怪的男人了,他循着声音往门口走去,一眼就看见了刘耀文怀里的宋亚轩,两人的动作与神情都太过自然了,这个动作仿佛练习了几千遍,早已烂熟于心
张真源大量了刘耀文许久,用僵硬的语气说
张真源还请刘少爷把轩儿放下来,寒舍简陋,就不留您在这过夜了
张真源上前,刘耀文按住怀里有些挣扎的宋亚轩,没说话,两个人无声的对峙着
江淮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对刘耀文抱有这么大的敌意,看来当年的事情这个男人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