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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吃货小当家

  大奶奶似乎是下了决心:“本来这话我也不该说,说了是要掉脑袋的。但到这时候,人家顾家人都打上门来了,我也不得不说了。珍丫头,你听了这话,也该晓得我的心了。”

  珍娘怔怔地看着她,心里百转千回。

  什么事这么严重?!

  就为了自已暖房里的香草,大奶奶要破釜沉舟了?!

  值得吗?

  那些东西真的值得大奶奶出卖皇室秘密?!

  珍娘第一次觉得智商不在线了。

  “这个皇上啊,先天肾水不足,后天脾胃失调,也是病人膏肓了,真难为了我家老太爷,多少年了,一直说不得真话,还得用心调养。”

  大奶奶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若不是实在支持不下去,老人家也不会退出来。只是可怜了我那公公。”

  珍娘忽然有些醒悟,小便白浊,沉迟阴肿,按现代说法,不就是肾炎症兆?如此推断,皇上似乎得了肾小球肾炎,这个病搁现代也是个难缠的症病,更别提是如今这个时代。

  “老太爷三个月前退出时就告诫过大老爷,皇上彼时脉搏动十五次一停歇,说明胃气将尽,死期当在半年之内,大老爷也明知,实是大限已近,只是讳于帝王威严,不便直言罢了。九皇叔正好在此进入京,太子又有近一个多月没被宣入宫……”大奶奶不说话了,只拿眼直直盯住珍娘。

  珍娘手脚渐渐发冷,因陡然间想到了什么。

  “大奶奶的意思,顾家这时进京,其实也跟皇叔的事有关?”

  大奶奶叹口气:“没准,人家背后的大东家,就是那位也说不一定呢!”

  珍娘沉默下去。

  “珍丫头,据我所知,你家那口子,从前也是伺候过皇上的,太后也对他很满意。就算现在出宫,听讲也有不少内宫交往,”大奶奶猛地拉紧珍娘的手:“到时候,能帮上句话的,你可得帮着替咱家美言几句啊!”

  珍娘一惊,跟着便笑起来。

  秋叔叔?他早跟宫里没联系了,再说他那个人,于人情世故上就是白纸一张,别说帮公孙家,就算是……

  珍娘的话没说得出口,因到这里陡然想起一事来!

  上个月秋子固曾被叫进城一次,问他,说是从前的恩公,再问,便说是宫里内官,珍娘对这种事一向不放心上,也知他是御厨出身,只当是还从前人情,也就没有细问。

  但今日经公孙大奶奶这么一提醒,她倒有些颇醍醐灌顶之势。

  秋子固那天回来得比平时晚些,脸色也不是太好,珍娘还发现他更衣净手时,在窗下发了会呆。

  当时问着,只说是累了,现在想来,怕是另有原因。

  他不说,不是怕珍娘担心,秋氏夫妻间没有间这样矫情的过虑,夫妻永是同林鸟,无论福祸。

  唯一的可能,就是秋子固不知该如何开口,换句话说,不能确定,再往深了说,是怕说错了,或是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连累到珍娘。

  原本珍娘根本没想到这一层,秋子固说是累了便当他是真累。

  但刚才听了大奶奶的话,明示了如今宫墙中皇族的争斗,珍娘才发现隐约间的危机。

  看来,秋家庄的太平日子,真的要到头了。

  公孙大奶奶没发现珍娘脸色有异,依旧絮絮叨叨着自己的事:“……如今老太爷身体也不太好了,腿脚不便愈发明显,人也不如从前精神。有他在,太后怕还念些旧情,姓顾的再猖狂,咱家总有块挡箭牌;若老人家那什么了,大老爷脚跟可比不得,哪里就立得稳?再说了一朝君王一朝臣的,到时候咱家还拿什么跟人家新贵拼呢?!”

  话到这里,她突然住口,侧头听了听。

  珍娘尚在思忖中,并没发现异样。

  “外头是谁?!”公孙大奶奶忽茬把地喊了一嗓子。

  珍娘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立刻起身,走到门口就听见脚步声,是熟悉的。

  “是我。”

  竟是秋子固。

  珍娘莫名紧张起来,也不等小丫头打帘,自已动手走出去,台阶上跟男人碰了个面对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特意找过来?有事?”

  连珠炮似的三发问题。

  秋子固温柔地扶住她,先安慰:“没事,“语气软得滴得出水:”徐公公请我去他家府上一趟,我先过去,一会来接你回家。“

  徐公公!

  珍娘来得及开口之前,秋子固悄悄在她胳膊上捏了一把。

  珍娘静了一静,方道:“嗯,那想必是有急事了,你快去,我等你。”

  秋子固深看她一眼:“你自己留神,虎儿鹂儿在院门口,一会完事,让她们扶着你回花厅去。”

  珍娘摇头:“我没事,倒是叔叔你。”顿了一顿,抬头,看进他眼里。

  秋子固笑了,放在她肩上的手臂柔韧有力。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去做个监工,有可能的话,提点让大家面上都过得去的好建议。”

  大奶奶走出来:“庄主只管去,你娘子我看着,少一根毛,任凭你处置。”语气中难得流露出明显的谄媚。

  秋子固摆手表示不敢。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公孙大奶奶叹了口气:“还是珍丫头你有眼色,不是我说,这男从可是世上难得的。”

  珍娘不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咱们说回正事,”大奶奶偏了头,正视珍娘:“看吧,老太爷还没怎么着呢,皇上也还没那什么呢,我公孙家眼见这势头就不太好了,也有敢欺负到脸鼻子底下来了。”

  珍娘低了头:“你是说,大平寨的事?”

  大奶奶的笑比哭还难看:“腰牌是做不得假的,顾三爷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儿,再说,他存心欺骗的话,没必要亲自上门,派个小厮送来等着看咱们和平寨主翻脸就完了。”大奶奶脸上阴霾越发浓重:“不,这事不是假的。顾三爷如此慎重不假手于人,明显也是因为这个。”

  珍娘若有所思,不是因为大奶奶的话,腰牌一出现她就知道平寨主的用心了。

  她只是在考虑,顾仲腾的居心。

  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费脑筋,但大奶奶偏又提到,珍娘想忘了姓顾的那小子也不成。

  他到底来公孙家干什么?

  给个下马威?

  暗示大平寨的人他顾家想调用就调用,哪怕你昨儿还跟寨主一个桌上吃喝把酒言欢?!我利用他打你一棒再给个甜枣,以示可以招安的心思?!

  还是知道珍娘要来,不失时机地打个招呼:准备好了吗?我这根搅屎棍这就要开始动作预备打乱你的人生啦!

  简直让人讨厌到无语!

  “所以我说,咱们公孙家只怕日子会越不越不好过,”大奶奶再次拉紧珍娘的手:“珍丫头,你听见我的话没有?别走神啊!你姐姐我就跟被火烤着似的,日日夜夜焦心哪!”

  珍娘回握一把:“大奶奶,您刚才说的都是预测,也就是目前还没影儿呢!宫里的事谁也说不准,那是咱们摸不着的地方,您就别跟着操闲心了。至于顾家,我想他如果真有九皇叔撑腰,那恐怕也不必动用大平寨了。当然您的意思我也很明白,反正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帮。”

  大奶奶略感安慰:“丫头,有你这句话,姐姐我算是能睡一晚好觉了。”

  珍娘点头:“时候不早了,你是主家,出来这么长时候,客人要犯嘀咕的。走吧,还是回外花厅。”瞥见大奶奶表情:“放心,腰牌的事我会替你保密,不让别人知道。”

  大奶奶吁了口气:“你看我这一天天操心的!外头的事得撑着,还得提防家里人给我背后捅刀子。”

  珍娘笑着推她:“走吧走吧,再说该到晚上了。”

  大奶奶玩笑着一让:“你推得动我再说,我这胖大身子该有你两个粗了。”

  珍娘推了一空,身体顿时向前倾去,她心中一慌,忙用手拉住侧面的门框,情急之下力道猛了些,忽然间腰腹部着紧的被扯了一道,霎时便有种硬生生岔气的疼痛感。

  珍娘立刻弯下腰去,捂着腹部。

  一见她如此,大奶奶急了,身体不敢向前更不敢向后:“哎呀这是怎么了?没事吧珍丫头?!”

  珍娘不说话,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停顿了三秒钟后,慢慢直起身来。

  大奶奶吓得动也不敢动,不敢扶更不敢碰,只拿大眼睛直钩钩盯着她,嘴里不停地问:“要不要紧要不要紧?要不要喊个爷们来把把脉?”

  珍娘直着身体又是三秒钟没动,然后,慢腾腾转过脸,直视大奶奶。

  大奶奶大气不敢出:“怎么?不好么?”生怕自己刚才那一让,让出大祸来。

  珍娘忽然展颜,莞尔一笑。

  “怎么不好?好得很呢!”

  岔气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珍娘花了六秒确认无恙,足够了。

  大奶奶直拍胸口:“吓死我了!才跟秋庄主面前夸了口,万一真出问题,就你家那口子的脾气,估计能生吃了我。”

  珍娘忍俊不止:“不至于不至于,生吃咽不下,至少得烤个八成熟。”

  大奶奶差点一巴掌拍过去,想到对方有孕,只得生生忍回去。

  外花厅里已是一片大热闹,十数桌人头济济,冬天阴着,光线不足,因此堂上张着各色纱灯,暖房里的花都搬出来,一眼望去,姹紫嫣红,举座欢喜。

  快到时,丫鬟们出来迎着,大奶奶还没开口便被簇拥着进去,说这个太太请那个奶奶找,都有话说。

  珍娘刻意落后一步,反正今日贵客姓顾,她不必抢人风头,甚至进不进去都可以再商量。

  沿游廊慢慢走着,忽然闻见一股碳烤的香,珍娘问着虎儿,也说闻见,又问鹂儿,也是同样说话。

  再走几步,香味淡了,于是珍娘回退,凭着gou一样的嗅觉,左右寻找,最后终于发现,香味的源头,是游廊后的水榭里。

  既然寻到地儿,就不能白白放过,毕竟是碳烤啊!

  扶着两丫鬟下了游廊,珍娘信步向水边走去,不多时就看见个孤零零的身影,面对座小红泥炉,不知在烤些什么。

  听见脚步声,那人嗖一下回过头,速度极快,反应极为灵敏:“什么人?!”

  珍娘笑眯眯:“谁在哪儿?”

  两人同时发问,然后同时哦了一声,都认出了对方。

  “瑶小姐,怎么在这儿?我跟大奶奶才去你院里看你呢。”珍娘叫着对方名儿,盈盈走过去:“外花厅多热闹,你不过去看看?”

  瑶小姐站起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秋夫人好,我就在这儿,挺好。”

  来公孙府上次数不少,但珍娘跟这位大房的瑶小姐打交道却不少,当然见过但极少深谈,也都是在人多的场合,从没如今日这般,只是两个人面对面。

  虽如此,珍娘却多多少少听人传过些关于对方的话。

  瑶小姐自小失亲,在大奶奶房里长大,奴才们背地都说她有福气,本来是好话,可瑶小姐却听出不屑的意思来,认定是指她庶出的身份,高攀了,于是格外自持,脾气也变得格外清高乖僻。

  如果知道是她,可能珍娘不会特意闻香寻来。

  但现在来也来了,那就大大方方地攀谈下去吧,转身就走太不礼貌,也显得轻慢对方。

  “烤什么呢?这么香。”珍娘看看瑶小姐身后。

  瑶小姐低头:“随身携了个手炉,盛了几片炭,烤荸荠吃呢,让夫人见笑了。”

  珍娘一拍手:“好啊,正想这个吃呢,能不能分我几只?”

  除了说好,瑶小姐还能说别的吗?

  坐下来面对面,珍娘才发现,瑶小姐比上次看到丰腴了些,也更加标致,也更加像她娘了。那是个以相貌出名的美人,只可惜红颜薄命。

  瑶小姐眉眼间也有种怨艾的风情,不说话时,更加明显。珍娘吃着荸荠不说话,她也只沉默,拔下发髻里一柄银簪子,在桌面上轻划一气,有心事说不出口的样子。

  珍娘抬头,见虎儿鹂儿吃荸荠吃了一嘴黑炭,一笑,干脆用炭灰替两人画上胡须和王字纹,成了两只花狸猫,十分可笑。

  她们这一笑,瑶小姐也不得不抬起头来了。

  “看着你们主仆,真叫人羡慕,”瑶小姐眼中水波翻动:“像我,庶出,旁人说起来,总当是该养成瑟缩的脾性,若大方些,说你攀了高枝,若不理他们,又说你清高目无下尘,与他们亲密些,说你想着好处,远了,又说看不起。”

  珍娘听着笑起来。

  近处打量,更觉得瑶小姐确实生得动人:双八少女,一身玉色绣西番莲的衣裙,生就一张精致的俏脸,尤其是一双秋水明眸,宛如秋夜之月,衬上欺霜赛雪的肌肤更似一朵枝头含芳俏的白玉兰,虽算不上人间绝色,却足以令人过目难忘。

  这么好的年华,又生在这样富贵人家,不愁吃穿的,发发伤春悲秋的情怀,也在情理之中。比不得几年前的珍娘,同样的年华,却得忙得发家致富讨口安稳饭吃。

  珍娘取一只荸荠剥了皮,用手帕垫着递过去:“吃着热乎东西,怎么说起冷落话来?旁人是谁?我是没听人这样说过瑶小姐,大奶奶提到你,也只有好话。不瞒你说,我们才从你院里过来,大奶奶才还夸呢,家里这许多孩子,也就你在祖业上是见着用心的。”

  瑶小姐凄然一笑,接了果子,却不往嘴边放:“用心又怎么样?迟早是泼出去的水。娘么也罢了,她总是要在祖业这两个字上用心的,别的事只好靠边。我们这样做女儿的,更只能听天由命。”

  珍娘听出苗头:“你的意思,莫不是已经替你寻好婆家了?”语气中并无意外。

  瑶小姐年纪不算小了,今年正是及笄之年,大奶奶的两个亲儿子都已经定下亲了,按顺序,也该到她了。

  说起来,这也算大奶奶没偏心,不然只管拖下去,反而对女儿家的名声不利。

  瑶小姐咬着唇,神色恹恹地,手里的烤荸荠只管拿住,凉了便丢下水,扑通一声,溅起冰凉一阵水雾。

  珍娘点点头:“这是好事啊,难道你不愿意?真不喜欢,跟大奶奶说,或者不好意思开口,跟我说,我劝劝你娘,她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说到底,她心里是真疼你的。”

  瑶小姐忽然发狠,指尖拧着手帕,力道大得肌肤发了白:“疼不疼又怎么样?!说了,临到大事上,就算亲女儿也得卖了,更何况,我还是个庶出!”

  珍娘按住对方的手,表示这话有些过份了:“什么叫亲女儿也得卖?贵府上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瑶小姐冲她一笑,笑得无可奈何,笑得悲冽苍凉:“怎么?刚才夫人和娘在我院里,没细说悄悄话?她没告诉您,公孙家已是风雨将至?大树将倾猢狲尽,难道避了人特意到我那清静地方,不为说这些只为聊家常吗?!”

  珍娘心里咯噔一声。

  “那些话,大奶奶也告诉你了吗?”

  瑶小姐仰起脸闭上眼睛,强忍着才没让泪滑落下来:“如果不说,怎么能让我服服帖帖地嫁出去?!”

  珍娘脸色渐渐沉一去:“到底要把你嫁给谁?”

  虽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到底也这件事上也是不能遂心的。

  “兵部右侍郎,柳家的公子。”

  瑶小姐牙关咬得很紧,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珍娘不由得打个寒颤,虎儿鹂儿也相互对视一眼,瞬间呆住。

  柳家的公子,那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不过这响当当三个字得反过来理解,加双引号的那种。

  柳家名声显赫,祖上曾有开国功勋,子孙蒙荫世袭一品到现在,但俗语一点不骗人,富贵不过三代,到如今的柳侍郎,已有强弩之末的趋势,而他家的公子,则真的让人一言难尽了。

  柳夫人一直生养不出,又纳妾无数,最后在柳侍郎年尽花甲的时候,方得一子。三代单传,只有他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也无法计较嫡出庶出了。

  单名一个深字,其实是栓的谐音,要栓住这唯一的子嗣,也是看出自家式微,要从这一代发奋,将根基往回扎深些的寓意。

  但事与愿违。

  这位柳深公子自生下便被家里上下呵护,是含进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凉了,人人宠着,事事让着,因此不仅没有一点光宗耀祖的样子,反而处处暴露出纨绔顽劣子弟的最坏一面。

  柳侍郎常年驻守在外,在京里时间少,夫人则一昧只知疼惜,生他的姨娘呢,又自觉得受了多种委屈,明明是家中一等功臣,生的儿子却要管别人叫娘,自己呢?连条红裙也不给穿。因此处处要找补回来,非但不会管教深公子,反会暗中撺掇淘气生事。

  六岁时还没开蒙,夫人说怕读早了费脑子弄坏身体,因此只一味地贪玩,搞出许多名堂:剪猫咪的胡须,看它们头撞墙;将蚂蚱捉来系狗尾巴上,让它转圈跑,总之是蹂躏些不会说话的畜类,暴露出天性中残忍暴戾的一面,却无人约束。

  待柳深长到八岁,再不读书就要招人闲话了,不得已在家族私塾中开蒙。柳家本自子嗣淡薄,但京中旁枝纷多,因此同宗孩子也不少,才特意开了这间私塾。

  因吃得好,个头就胖大,又要比初入学的孩童长一二岁,读起三字经,声气十分粗壮。行动有力莽撞,小孩子都躲不及,大孩子呢,嫌他鄙陋无知,看在身份地位面上,又不能招惹,便只不屑于理睬,免得麻烦。

  其实,只要老实读书,勿管其他人事,不惹事生非,半天读了书回去,大家落得轻松。

  但这位柳公子偏不。

  因是未成人又自小宠溺无度,因此便只知要别人来讨好,自己只当大老倌。然而小孩子都是喜欢成群结伙,惟恐落单,唯他这样的人没人作伴,大家都怕了他的。

  加上柳深暴戾的别一面其实是生性懦弱,自小活在焦点之中,没尝过被冷遇的滋味。因此就百般作法,博众人的欢心。

  也渐渐明白,在学堂里施展不开平日家里的威风,于是反过头来巴结。可他的巴结十分奇怪,是以欺凌弱小为主,就好像助纣为虐的意思,结果更让大同学反感,几乎厌极了他。

  没办法,整日活在家中姨娘堆中,看惯了夫人的嘴脸,他学会的也只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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