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凌好,朕答应你。
今日自然是徽凝侍寝。
隔日玄凌又召了陆贵嫔和李婕妤几次,才又去了行云阁。
冯小仪已经搬去了宓秀宫吟霜轩,华容华是个小性的,若无意外,玄凌即便喜欢冯小仪也不能再多宠幸了。
在这段日子,冯小仪空出的时日没被华容华夺去,反而让薛徽宁与盈风分了。
玄凌嘴上没提过吕盈风几次,但心里也记挂着她。帝王心思总是如此,说着没把事情记在心中,但冷落不了华容华,他可以多宠几日吕良娣。
乾元六年还算安稳,资历最深的端贵嫔晋了端妃,有宠的陆贵嫔晋了昭仪,反倒是育有皇长子的悫贵嫔落了下乘,只做了昭媛。
此事原是早早下了圣旨的,只是内务府要准备一段时日,这才拖到年末。
很快新年将至,宫中透出些喜庆的气氛。皇后也亲手操办了此次年宴,过了新年,玄凌就要及冠了,二十岁对于这个时代的男子都有着特别的意义,更何况玄凌是皇帝。
年宴是争宠的好时机,无论嫔妃们有宠无宠,此时皆是满头珠翠的,不但求个喜气,更要美的赛过旁人才好。
薛徽宁用前些日子玄凌赐下来的蜀锦裁了一身山梨豆红色的新裳,端的是媚而不俗,有艳色却不失雅致。
薛徽宁虽然难得穿了鲜妍的衣装,但在一堆穿的大红大紫的嫔妃中反而显得素净了。
菜肴还未上齐,薛徽宁举着一杯果酒与盈风相对小酌,宽大的袖口遮住面容,抬眸却看见一抹灼灼的红色---几近于正红色。
薛徽宁并不觉得骇然,因为她落座时便坐在薛徽宁前面一席,这正是慕容容华的位子。
忽然一个稚嫩清脆的少年音传来:
玄清皇兄皇嫂安好,臣弟来迟了,皇兄恕罪啊。
徽凝转头望去,是一个十一二岁的俊秀少年,正一本正经地行礼。
徽凝同他的位置隔一席,看着不大清楚,但这个年纪还能叫玄凌为皇兄的,只有这么一个人---舒太妃之子、清河王玄清。
这时玄清刚好也扭头,正好同薛徽宁对视,他果然继承了舒太妃的好相貌,担得起“玉雪可爱”一词,只是身量还未抽条,完全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只怕他未来的情妇甄嬛见到了,反会生出些母爱来。
玄清的眼睛瞪的浑圆,黝黑的瞳仁中分明有难以消磨的惊艳一闪而过,他抿着嘴愣了愣,几乎忘了自己还在年宴上,刚刚向皇兄告罪。
玄凌也并不同一个孩子计较,声音清澈温朗:
周玄凌都是自家兄弟,同朕计较什么。
话是这么说,玄凌还是免了礼玄清才落座。
旁边皇后打趣道:
朱宜修方才看哪位娘娘看得这样入神?是谁这样好看,叫清河王都愣了半刻。
玄清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含糊回道:
玄清倒是让皇嫂看笑了,是臣弟失礼,臣弟只是见有位娘娘穿了湘妃色衣裳格外显眼,才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