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有些恍然,又觉得杳杳这样的名字实在符合徽凝。她总是清清冷冷的,像一捧捉不住的月光,顷刻便要从指缝里漏出去。
徽凝看着玄凌恍然的模样,并不知晓他在想什么,却觉得“杳杳”这名字,实际上是在纪念已经失去生命的那个杳杳吧。
那道士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说不定已经看出了什么,只是没点出来罢了。
玄凌饶有兴趣,连着念了两遍:
周玄凌杳杳,杳杳。
大有一直念下去不停的架势。
徽凝敛目,悄悄红了耳垂,看着玄凌无意识地拨动着扳指,嗔怪一句,又加了一筷子菜到玄凌的碗碟上,意思不言而喻。
玄凌这才停下来,乖乖把一小碟什锦凉菜吃个干净,才觉出辣意,四处找茶喝。
喝下去整整一盏茶,玄凌才说的出话:
周玄凌杳杳自小在京城长大,怎么爱吃这般辛辣的菜肴?
薛徽凝妾同行云阁的吕贵人一同选秀,也算有缘。她自小长在巴蜀之地,喜食辛辣,见妾好奇才给了这么一张方子。
徽凝一双桃花眼涌出一点泪花,双颊染得晕红,嘴唇泛着莹润的光泽,像一枝灼灼盛开的桃花,秀色可餐。
玄凌莫名慌张,移开了视线,他也并没有在意徽凝刚刚说了什么,匆匆喝了一盏粥羹后就离开了紫璇堂。
他是这么说的:
周玄凌朕还有政务处理,就不留在紫璇堂了。
乾元六年后宫没进来几人,大多都是柔顺温婉、端庄贞静的类型,皇帝自然受不得撩拨,徽凝看着玄凌离开的背影勾唇浅笑,小皇帝活像只被大灰狼追赶的匆匆落跑的羔羊,难得的可爱。
傍晚,霜降撩开珠帘道:
霜降小主,今儿是行云阁吕小主侍寝,敬事房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薛徽凝那我也要恭喜吕姐姐侍寝之喜了。
玄凌宣了华容华五日,宣了徽凝三次,又去宓秀宫两日才去了冯小仪的昀昭堂,昨日才又来了紫璇堂。
徽凝估摸着玄凌虽并不喜欢吕贵人这款,但总不会落下,吕贵人侍寝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但宫中风向却是吕贵人不得皇帝喜欢,只愿去其他小主宫中流连也不愿宣召吕贵人。
吕盈风对此事也心知肚明,但她是个直肠子,只挑着玄凌不来紫璇堂时过来同徽凝说说话,不愿用些龌龊手段来换去机会,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徽凝算着日子提了吕盈风几句,不过是让她承了徽凝这份情,并不是因为玄凌听着有徽凝提到她才有了这么一个机会。
明日是吕贵人侍寝后的第一天,要行大礼才算定了名分,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徽凝不打算去拜访再添乱,只叫霜降准备好要送去行云阁的贺礼就早早睡下了。
徽凝也并不吃心,她不爱玄凌,想吕贵人出头也是自己的想法,既然是有利的又有何妨。
作者君我设定的时间线柔则乾元五年就没了,不是乾元七年。慕容世兰选秀入宫,不是单独因召入宫,我是找了贴吧的时间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