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生就被赋予了异样的的意义.
我讨厌我的名字.
如同我讨厌我自己一般讨厌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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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亲生父母丢给乡下老人的许多个年头,他们都不曾来见过我,小时候不懂的原因,在长大后听到巷口老人的议论中逐渐清晰明了.
乡下的生活并没有课文里描绘的那么惬意.
在重男轻女的思想中,性别为女的存在本就是低贱,而我,就是那个努力活下去的人.
嘲讽的字眼和略带恶意的施舍逐渐养成一个我.
在某年某天某次平平无奇的一天.
我见到了光.
我之前不懂,只觉得太阳很耀眼,月亮也很亮,就连天上的星星也是一眨一眨的,可这些都不如此时我眼中的光亮.
他叫我不要伤害自己.
我总是喜欢给乡下的孩子“变魔术”,换来他们陪我玩耍或者是不用泥块投掷过来的恶意.
可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他说他叫陈勤.
我问他是那个陈,又是哪个勤.
耳东陈,勤劳的勤.
勤劳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问我想要的是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微微愣神,随后摇了摇头,我说,“我没什么想要的.”
能活在这世界上,已经很好了.
至于想要的东西,我没敢奢望太多.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呢?”这是我反问他的话.
我看着他低头捏着手上塑料瓶的瓶盖旋转着, “我想要站在舞台上.”可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低头嘲笑着自己,“一个只属于我的,舞台.”
“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我慌张的说着,却不料他一愣抬头笑着看向我.
“谢谢.”这是我们短暂的第一次见面.
却因为这一次见面,我也有了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他的愿望都实现.
我跟随着来到他的城市打零工,用自己钱换成应援物,或者是打投用的票数,只要是他希望的,我希望他可以成功.
他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我耐心的回复着他的消息.
他是我通讯账号上为数不多的朋友.
这是不是爱,我分不清的.
当我坐在审讯室回想起这些的时候,我抬头看向那个年轻的男人,他没有穿警服看上去普通极了.
“这不是爱,这是一种畸形的情感寄托.”
“你这一辈子,都被毁了.”
我笑着说,没事的.
尽管这不是爱,我至少短暂的幸福过.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不是我,又怎么会懂我呢.”
他没再说话,他们将我带到空荡荡的牢房,我静静地看向四周,伸出手看向牢房中透露出来的光亮.
光打在我的手指上,而我整个人却蜷缩在黑暗中,我蜷缩着抱住自己,将自己的头埋得很低.
“如果我所做的事,能让你幸福,就好了.”
最后一天来的也是那个不穿警服的年轻男子,他说,给我带了一份礼物.
随后从他带着的黑色布袋里掏出一幅画,我本来笑着想拒绝,因为我不懂这些高雅的艺术.
可他说,看看吧.
我颤颤巍巍的接过画,那束光打在画中的小姑娘身上.
真好啊,她比我早遇到那束光.
如果我也早一点遇到就好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