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面被稍加雕琢,凹进去了一块,恰好放住了雕塑。
司礼为平台添加了隐蔽的出水口,打开开关,看不见的出水口涌出涓涓细流,沿着错落有致的假山山石缓缓流下,没有瀑布般前赴后继的壮烈,却让这处山景都活了起来。
“就是感觉这个雕像有些偏欧洲古典风格,放在一处有些中式的假山花园里,是不是有些违和?”
辛夷的满意没能冲淡司礼的精益求精,若非她拦了一把,他都想把这让他不满意的拙作推倒重来一个了。
想到自己以前看到过的、工人摧毁废弃雕塑人像时的情景,辛夷不由打了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摇头——
尽管已经面临过生命的逝去,但这并没有让辛夷她对于生命更为漠然,反倒愈发看不得美好的东西被破坏,更逞论,这还是司礼亲手雕琢出来、送给她的礼物,有着奇特的象征意义。
如果被砸了,她总有种砸在自己身上的奇异臆想。
司礼看向她的目光愈发柔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愈陷愈深,奇特的是,他放弃了挣扎,放任了自己沉溺在这暖洋洋的爱意之中,已经无法想象自己失去对方的那一天。
“好久没去往长发公主的城堡看看了,要陪我一起吗?”深觉再让他拿着钉锤打量下去,雕像似乎又会出现更多令人不满意的地方,辛夷径自拉住了他的手,引他,往许久没来的秘密基地走去。
因为之前演过一出‘长发公主’的戏码,这个高悬树上的树屋,也被辛夷戏称为‘长发公主的城堡’。
只是她这个长发公主实在不怎么合格,每天在树下东奔西跑,后来打开了庄园后门,有了更便捷的、直线距离的小路,开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舍近求远,特意绕远来看一眼‘封印’长发公主的城堡?
“好干净哦。”如果是在地球上,这么久没来,树屋里不说蛛网遍布、灰尘遍地,也有可能成为某只‘误入歧途’鸟儿天然的巢穴,但辛夷随手在窗边地毯上抹了几把,却发现手上依旧干干净净,不由感叹了一句。
“我有每天修剪维护庄园。”司礼小心地护着她在门边坐下,还顺势替她笼上了一层薄毯,然后把人拢在了怀里,两个人,就这么相依偎着,看着脚下花园的景色。
辛夷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舒适的安心感。
旁边的司礼像是一个火炉,暖烘烘的,她在这种舒适感中,不由自主变得懒洋洋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聊起了天:“庄园的花草不是会维持在最美的时节吗?”
司礼同样享受这种她在自己怀里的充盈感,就像亚当终于找回了自己遗失的那块肋骨,也放松了下来,连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像只餍足的大猫:“就像头发,可能你没发觉,但它确确实实有在生长。”
头发?
辛夷看着脚下郁郁葱葱的花丛,脑子一抽,莫名就把司礼真正同庄园对上了号:“……那你岂不是?噗。”
司礼原本将她拢在怀里,手指替她捉住了毯子的两边,免得毛毯散开,听她这么说,他只留了一只手捉住毛毯,顺便让她倚靠,另一只手,却颇有暗示意味地在她的唇上摩挲了起来:“原本,我对于庄园主,其实是没有什么制衡的手段的,但现在不同了……”
“你说是吗?”
“惹我不高兴的话,是会有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