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祥云殿,没能找到太子。便匆匆禀报了云君。云君怒不可遏,道:“务必寻到他,看他在做什么?当日求婚旨的是他,如今大婚在即,他竟敢不见了。”
行宫内,女娥一早便看见,院中的那具男尸,吓得尖叫出声。今日本是大喜的日子,念及此,便当机立断的吩咐人,将尸身清理干净。
楚慕抚了抚沐宛心的脸,道:“我父君许是满宫找我,都快气疯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向他请罪。”
沐宛心拽了拽他的衣角,道:“你昨晚为我坏了礼法,我怎能看你一人受罚。宛心与你同去,你与我之前都是如此,怎么定了婚期,提前了一日,便是犯错了呢?”
楚慕环住她的腰身,笑道:“宛心是想着,与我父君这般解释吗?”
“你流氓,我怎会与云君说这等话”沐宛心道:“我会用其他说辞,若是劝不了,我就与你一同受罚。”
楚慕道:“我能受住罚,宛心却未必。”
沐宛心瞪他一眼,道:“你少瞧不起人。楚慕,宛心愿与你同甘共苦。”
楚慕看她眸子坚定,心下感动不已,道:“那我便带你同去,你莫担心,万事有我。”
楚慕一个瞬移,就与沐宛心到了龙华殿外,派了女娥通传。
楚慕这次微敛神色,到了殿内,直接双膝跪地。道:“父君,儿臣有罪,特来领罚。”
沐宛心见楚慕跪在地上,也学他一般,乖巧的跪在楚慕身侧。
云君怒道:“混账东西,竟是错过了吉时,你跑到哪里去了?”
楚慕道:“儿臣昨日实在思念宛心,故而去了行宫看望,以至于误了时辰。”
“逆子。你还有脸说?”云君一茶盏砸了出去。这次楚慕未躲,那茶盏直接砸到楚慕的额头上。云君道:“满朝文武,都在等着观礼,而你竟如此任意妄为,你是想置祖宗礼法于何地?想置满朝文武于何地?想置本君于何地?”
楚慕沉了沉眼,道:“儿臣愿自领一百神鞭,已赎罪过。”
沐宛心微蹙眉头,想着:一百鞭,焉能有命可在?
云君捏着拳,道:“你自去领罚,本君只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沐宛心看着云君,道:“云君息怒,祖宗礼法固然重要,但礼法不外乎人情。若是江山遭人荼毒,是要求祖宗庇佑,还是求活人守护;是逝者重要,还是眼前人更重要?楚慕今日受一百鞭,岂非断了性命。云君与楚慕是骨肉至亲,云君罚他,又怎能不心痛呢?”
云君看向沐宛心,只道:“本君不只他一子,且这是楚慕自己所求,本君不过是成全他心中所愿。”
沐宛心想着:这楚慕不是冲动了吗?傻缺。这分明是父子两个人都拉不下脸面,把台阶堵的,下都下不来。
念及此,沐宛心道:“若是云君执意如此,宛心愿为楚慕分五十鞭的刑法。”
楚慕怒斥出声:“沐宛心,你真是脑袋有包,傻的无可救药。”
云君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她的神情如此坚决。问道:“你,不怕死吗?”
沐宛心回答简洁:“宛心不怕。”
她本就是已死之人,因楚慕而重生。楚慕处处为她着想,她怎能眼睁睁看楚慕,受一百鞭的刑罚。一人五十鞭,楚慕尚有生机,若是自己扛不住,那便是命数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