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山脉。
北半球的冬天较为严寒,雪白的一大片山脉绵延千里,高不胜寒雪花在空中飞舞地像刀子一般割在脸上。
天兮依旧是一身裙装,前短后长的渐变幽蓝裙摆下露出白皙紧致的双腿。赤着脚片走在雪上,海蓝色的发丝随着寒风摆动。
远处模糊的山峦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片渐变的冰蓝色,在山上看太阳似乎比平原更大。
寒风凌凌,裙摆被风吹起,天兮的脸色还是像原来一样,如同白瓷娃娃一样。轻盈如蝶翼一般的纤长睫毛一眨一眨。
深色的蓝和这天山雪的莹白格格不入,拖在地上的后裙复原了脚印,不再留下痕迹。
在最远处的天山山巅之间,孤零零地坐落着一座小院,小院的门口上挂着一串红布,在门上,挂着一个铃铛。
天兮似乎为此而来,直径走向了那座在最远的天边小卖部。走进看,细细的辨别出几十年的雨雪风霜。
上面是木刻的一版招牌,上面镌刻着店名: 云边小卖部。
“吱呀。”
又细又长的开门声并没有惊动房中低头翻看帐目的老人,依旧低着头,说:“要买什么自己挑,今天除夕,挑什么打八折。”
天兮的脚踩在润滑的松木地板上,湖蓝色的眼瞳看着店里的商品,从日记本油性笔到洗发油干中药,一应俱全。
她随便走到一架货架前, 拿起小罐里的一-瓣雪莲,透过小窗的阳光可以看到晶莹的质地。
“那有没有,日落可以卖?”微微回眸,老人吃惊地抬起头,手中的账目一下子落到地上散开。
“老师,日落有没有卖的?实在不可以,我可以等存货哦。"天兮嘴角上扬,褴褛的衣衫像是一面破旗, 天兮没有反应过来,怀中就已经有了老人。
她暗暗吃惊,老人似乎放下了之前的架子,她轻轻抚摸老人的发髻,已经弯下的腰身但也和天兮平行,不难看出青年时的高挑清瘦。
身上披着的一条披肩洗得发白,质地就像是天兮的窗帘一般,到现在也发出了之前的光泽。
瘦地皮包骨的腕子上系着一串小小的珍珠,珍珠下面悬着的是一个精致的小白铃铛。
“呵呵,臭丫头,这么多年才来看我,是不是想把老婆子我一个 人丢在这里。”老太婆离开了天兮,用着披肩角擦拭眼泪。
“没有啦,今天除夕,我来看你,顺便,想回去就给我说,我来接你。”
老太婆无所谓地说:“怎么啦?有钱啦?敢和我老太婆耍架子啦? "天兮点了点头,丝毫不费力气地把老太婆环腰抱起,在空中转了N个圈圈。
“好了好了,把我这把老骨头再弄散架了。”终于, 天兮把老太婆放下,两个人坐在小火炉旁边烤着手边说话。
但两人依旧沉默,似乎师生二人时隔多年没有话说,其实老太婆知道,不是没有话说,而是这些话已经说不出口了。
人与人最舒服的境界,就是说话的时候可以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子一直坐到黄昏,这里的夕阳很圆,很大。
“出去看看?”
“走吧。”
迎着晚风,向着夕阳,天兮望着远处山峰模糊的线条,不自觉的大声呼喊起来:“喂!”
老太婆则捂着耳朵嫌弃这一孩子气的举动:“吵吵什么?没见过山啊?”
天兮的肩膀自然地被老太婆搂起来,“想家,就回去吧,他们应该等很久了。”天兮把头扭到一边,“我才不呢,今天除夕。”
“我知道,怎么找你老师想要什么?”
某兮狡猾的想了想,伸出手在老太婆的面前,“给我一个红包吧,人类他们都这么干。”
没想到,老太婆望了望天兮,转身回到屋子里,一会儿, 手里那了一个小巧的荷包出来。
“给。”老太婆把手中的荷包递给天兮,天兮掂了掂,抿嘴笑了笑:“还真给啊?老师你还当真了?'
老人缓缓地点了点头,天兮拉开口,在夕阳的余辉下可以看出里面是一粒粒略微圆滚的珍珠。
“这么多年,都给你攒着呢,就等你里找我。”
“所以说,新年快乐?”
老人点了点头,“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