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县令带着夫人和卢淑芹离开了千秋坊,马车上卢淑芹和王氏哭哭啼啼地,卢县令听烦了,怒道:“够了,哭哭哭,就知道哭!”
“老爷,你凶什么凶,你不知道芹儿是什么人吗,那赌坊芹儿怎么可能去,那肯定就是西南王妃干的。”王氏抱着女儿抹着眼泪说道。
“你不要命了吗!那是谁,那只是西南王妃吗?那是镇北王,是陛下都要护着的人,得罪了他就算是帝都地那位都护不了我们,你是想要全家都为你陪葬吗!”卢县令怒道。虽然他不曾同秦梵音打过交道,但是秦梵音威名远扬,尤其在北地的百姓们心中,那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卢县令毕竟是一方父母官,自然也知道宁墨琛娶了秦梵笑为秦家撑腰一事,再加上苏景黎如今娶了秦梵音,秦梵音那是哪个真正得罪不起的人。
,马车缓缓停下,先前悄然离开千秋坊的小厮已经等在了卢府门口。见卢县令回来了,上前在卢县令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说什么,他们今日没离开过望月楼?”卢县令疑惑道。
“是,属下已经和望月楼的掌柜和伙计都打听过了,两人进了望月口后就没有出来,据说是阮当家来了,约二人在望月楼相见。”那小厮说道。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卢淑芹也听到了小厮说的话,她很确信就是秦梵音和苏景黎绑架的她,他们二人怎么可能一直待在望月楼,还正好那个天下第一富商阮青天今日来了骊歌县要见他们,“爹 ,就是他们绑架的我。”
“够了,先回去。”卢县令压着怒气说道。
其实卢县令也想不明白,他自己的女儿他还是知道的,虽然平日里也有些荒唐,但赌坊那种吸血的魔窟她是真的不会去。可若真的是秦梵音和苏景黎绑架了卢淑芹,二人凭什么让千秋坊的人帮他们,又怎么能够做到一直带着望月楼。望月楼和千秋坊,这两个地方,一定有一个在维护包庇二人,又或者,这两个地方都在为二人打掩护。他们,真的只是来游玩的吗?
卢县令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当年的那件案子,他们说不定是为了当年那件案子而来,他们的行踪被自己的女儿发现了,然后他们发现自己的行踪被女儿发现,反而将自己的女儿绑架,为的是给自己一个警告。自己女儿会被绑进千秋坊是因为千秋坊是苏景黎或者秦梵音其中一人的产业,或者说,就连皇帝宁墨琛也加入其中。
当年莫老爷子的事他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他却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要是他们查清那件案子,他这么多年的经营都会毁于一旦,就算他们会放过他,那位也不会。卢县令慌了,这件事横竖都是死,除非当年的知情人全死了。卢县令突然想起来那个曾经在莫老爷子身边的人,只要他死了,他们就查不下去,这样也不会波及到他。
想到这,卢县令也不管身后喋喋不休的王氏,径直去了书房,召集了自己这些年养的暗卫。
“西南王和镇北王可能是来查当年那件案子的,不,他们一定是来查当年那件案子的,而且说不定他们已经查到了,那人不能留了。”卢县令压着声音对暗卫说道。
“大人是希望我们今晚动手?”暗卫统领问道。
“不,我要你们立刻动手,越快越好,趁着西南王他们现在还在望月楼解决他。”然后从一个上锁的匣子里拿出一封信,“将这个放在他身上,做的干净些。”
“是。”暗卫统领接过信,领了命便退下了。
此时的望月楼。
骊歌县望月楼的掌柜此时在天字一号上房里,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道:“王爷,人走了,此时消息应该已经传到县令耳中了。”
苏景黎拿出一个银锭子放在掌柜手中,道:“多谢了。”
掌柜慌忙接过,道:“王爷哪里话,我家公子说了,王爷帮了我们大忙,我们帮帮王爷都是应该的,这银子小的不能收。”掌柜将银子放在了桌上。
苏景黎没有收回那银子,道:“以后还有用的着望月楼地地方,就当是提前给掌柜地定金吧。”
苏景黎都这么说了,掌柜地就只好收下那银子,道:“那小的就先下去了,王爷有需要在让人来吩咐就好。”
“有劳掌柜了。”苏景黎说道。
掌柜道了声不敢便退下了。
“你觉得卢县令会信吗?”掌柜的走后秦梵音问道。
苏景黎扬了扬唇角,夹了了一块鱼,细细地挑着里面的刺,说道:“他会信的,他不仅会相信我们真的在望月楼,还会相信确实是我们将卢淑芹绑到了千秋坊,然后猜到千秋坊与我们必然有联系,然后想到望月楼也是在帮我们的,而且这其中说不定还有琛的支持。”然后将剔好鱼刺的鱼肉放在了秦梵音碗里,“能被右相选中,必然不是个庸才。”
“的确,随后他便会揣测我们到此的目的。”秦梵音说道。
“对,他会揣测我们此行究竟是为了何事,是当年莫家的事,还是他这些年的事儿。”苏景黎说道。
“你觉得他会先猜到哪一件?”秦梵音问道。
苏景黎给秦梵音盛了碗汤,放到秦梵音手边,道:“不管他此案才道哪一件,他都需要时间准备。账本这种东西倒是好销毁,而且他肯定会准备好另一本备用的账本,至于当年莫家的事,如果我也是知情人,我就会杀了其他知情人,这样就能保证我的安全,没有别的知情人就算被查到,只要咬死不承认就好。”说道这苏景黎顿住了。
秦梵音夹菜的手也一顿,卢县令就是知情人之一,另一个知情人也在骊歌县,而且两人必然事认识的,或者说达成过某种协议。
秦梵音和苏景黎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放下筷子,以最快的速度从窗户冲了出去。
“他和那个知情人肯定是认识的,这件事情就算我们放过他,他的上面人不会,为了报名,他一定会杀了另一个知情人,也就是当年污蔑莫老爷子的人,我怎么才想到。”两人以极快的速度飞檐走壁,穿梭于屋顶之上。
秦梵音神色凝重,道:“现在只能祈祷他没那么快反应过来了。”
但是等二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人已经死了,被吊在房梁上,脚边有一个信封。秦梵音上前将信捡起拆开来,随意扫了几眼,有些气愤:“居然早就备好了遗书,看来他们早就准备杀他了。”
苏景黎将人从房梁上解下来放在了地上,查看了一下,道:“是死后被人吊上去的,但是没有挣扎的痕迹,看来他也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死,家里这么安静,看来妻儿都不在。”
“现在死无对证了,要是拿不到北燕那边的证据,就这些不足以给莫老爷子翻案。”秦梵音将信封收好语气中都满是可惜。
“就算能够翻案,那些人还是逍遥法外。”苏景黎叹了口气,“是我大意了。”
两人心情有些低落回了望月楼,刚坐下没多久掌柜的就敲响了房门。
“王爷,有一封信,是给王妃的。”掌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苏景黎和秦梵音对视一眼,起身去开了门结果了掌柜手中的信,道:“多谢掌柜的。”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写了镇北王亲启。
苏景黎将信递给秦梵音,秦梵音拆开看了两眼,看向苏景黎,笑道:“你猜是谁的信。”
“总不能是证据吧。”苏景黎随意的说道。
秦梵音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苏景黎,苏景黎手指一顿,道:“不是吧。”说完从秦梵音手中接过信扫了几眼。确实是证据,是当年勾结北燕的书信,还有当年他们所勾结之人的笔迹。
“这,这是?”苏景黎觉得玄幻,他们这边线索刚断,最有力的证据就送到了他们手中,“这信是谁送的?”
“祁宋。”秦梵音突出两个字。
苏景黎皱眉,道:“怎么回事祁宋?”
秦梵音放下手中祁宋写的那张没什么意义的信,道:“想来是二哥用了什么和祁宋做交换才让祁宋帮这个忙的。不管怎么说,他确实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次说不定还可以打击右相,趁机拔出朝中一些右相的势力。”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帮了大忙,有机会我再感谢他。但是你不能出面,省得他老惦记我的妻。”提起祁宋苏景黎还是觉得气闷。
秦梵音笑了笑不说话,虽然这样的苏景黎很幼稚,但她就是喜欢这样幼稚的苏景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