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后,苏景黎就回了疆南,各国使臣也准备启程离开,临行前秦梵笑和秦梵乐还到城门口送别祁乐嫣。
“这几天,我玩的很开心,日后你们来北燕,可一定要来找我呀!”祁乐嫣握着秦梵笑的手说道。
秦梵笑微微一笑,道:“等我们去了北燕,可就要公主殿下多费心了。”
祁乐嫣上了马车:“一定要来北燕,我等你们!”
“恭送殿下。”
祁乐嫣的车马远去,这次出使便也告一段落,大陆也迎来了多年的和平。
新岁已过,朝堂再次忙碌起来,秦梵墨也回了朝堂,镇国公府再次回归冷清。
新年已过,秦梵音也开始着手调查内贼之事,秦晨恩战死之事,除了知情之人,就连镇北军营里的人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若不是军中有内贼勾结北燕,秦晨恩战死的事又怎会那么快传到北燕,庞熊又怎会带人三番两次的挑衅侵犯,只是秦梵音有些想不通,刘璋所谋是镇北军主帅之位,为何还要勾结北燕,勾结北燕对他有什么好处。
皇后并无兵权,大皇子也早就被贬为庶人,那些军队是怎么来的?虽说由刘章相助,但远水解不了近渴,除非还有人在暗中助力,可是帝都中只有禁军和驻城军。莫不是?
“影洛!”
“小姐。”
“影洛,你兄长今日可有来信?”秦梵音问。
“没有,兄长今日每日有来信。小姐,是出什么事了吗?”影洛问。
秦梵音思索一番,便立刻提笔,写完后交给影洛:“影洛,你想办法务必尽快将这封信交到影七手里,让他务必仔细查。”
“是!”
影洛离开后,秦梵音觉得此时不能耽搁,得立刻开始调查,此时很有可能牵扯到帝都。
“来人,去寻陈副将和马副将。”
“音丫头,找我们来是有啥事儿?”陈钊刚进主帐就问道。
“两位叔叔坐。”秦梵音来到他们身边招呼他们坐下,“此前我刚掌管镇北军,对军营里的大小事务还不太了解,此时便耽搁了,如今想起,彻查内贼一时不得再耽搁了。”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庞熊当初说让我小心刘璋,也就是说庞熊并不知晓叛军被除一事。而且就连马叔都是后来才知道父亲战死的消息,庞熊是怎么知道的。”
“要么是军中有内贼,要么就是有北燕的细作。”马威说道。
“对,内贼,细作,但是,不止在军中。”秦梵音说道。
陈钊一脸懵,问道:“音丫头,你这是何意?”
马威突然想到了什么,吃惊的说道:“莫不是,这也不对,他们若是刘璋的人或者北燕细作,也不能保证将军一定就会出事。”
“此为其一,还有一事。”秦梵音神情严肃,“我一直在好奇,刘璋所图只是镇北军主帅之位,为什么要勾结北燕,勾结北燕对他有何帮助。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想要勾结北燕的人不是他,而是有人要他勾结北燕。”秦梵音道。
这次就连马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将军此言所为何意?”
“父亲回京为的是皇后和大皇子造反,父亲要赶回去就先帝。那么问题来了,皇后乃后宫女子,本就没有军权,被打入冷宫后更是连一点权力都没有了,哪里来的大军造反,帝都中也就只有禁军和驻城军了。帝都无事便是好,可若是帝都被破呢?所以,刘璋勾结北燕,是皇后授意。也就是说,帝都中也有内贼或者北燕细作。帝都的内贼和细作必然是和军中的内贼和细作有联系的,”秦梵音顿了一下,“所以,我们必须抓出帝都的内贼和细作。”最后这句,秦梵音压低了音量,眼睛盯着帐外。
陈钊和马威也注意到帐外有人,陈钊也压低了音量:“音丫头,你打算怎么查?”
“陈叔,对将士们的操练可不能懈怠了,可得抓紧了。”秦梵音突然放大音量,可把陈钊吓了一跳。
马威连忙给陈钊使眼色,陈钊才反应过来,道:“是,是呀,哎呀,这群兔崽子才过了个年就懈怠了。”
“走了。陈叔,帮我个忙。”随后秦梵音凑在陈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陈钊答应一声立刻就去准备了。
“马叔,陈叔在明面上查,就拜托你暗地里查了。马叔,此时事关重大,拜托了。”秦梵音淡漠的美眸凝视着马威,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却让马威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是,属下定不辱命。”马威答应一声也就出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军营与以往一般,没完没了的魔鬼训练,军中有内鬼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军,陈副将在查此事的消息也很快就传开了,陈钊查内贼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马威在暗地里悄悄调查。
过了五天,影七终于传信给秦梵音,告诉秦梵音禁军副统领勾结大皇子谋逆,事情败露后找了替罪羊,现在又和三皇子搅合在一起。另外还说了秦晨恩被封为镇国公的事。
秦梵音放下信,果然是有禁军的支持,三皇子。秦梵音想起来之前皇后想要秦梵音嫁给三皇子的事。后来,是应为什么作罢了呢?
“将军,查到了,有五人,有两个是北燕细作。准备逃跑被守卫抓住。带上来。”马威说着,就让人把人带上来,随后两个北燕细作就被五花大绑的跪在了秦梵音面前。
秦梵音轻叩桌子,道:“说说吧,干嘛来了。”
“你们使诈!”其中一人叫道。
秦梵音轻笑一声,道:“那天偷听的人是你吧。说说吧,是准备听些什么。”
“说!”马威一鞭子甩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那人吃痛,哭着喊着说:“我说我说。是,是五王子,五王子抓了我的家人让我加入镇北军然后偷听军情传回北燕。”
“你们五王子和庞熊是什么关系?”秦梵音问道,语气冰冷。
“庞熊将军,是,是大王子的人。”
秦梵音看向另一人,道:“你呢,准备说点什么。”
这人沉默不语,不搭理秦梵音。秦梵音倒也不着急,手指轻叩桌面,一下一下的,非常有节奏,四名守卫身着铠甲站在两侧,马威手持长鞭站在一旁。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人终于开口了:“五王子说,只要灭了镇北军,就能顶替二王子成为太子。”
“我不关心你们北燕内部的事,你应该知道,我想要听什么。”秦梵音抬眸冷冷地看向那人。
就这一眼,那人瞬间额头冒汗,道:“我说,我说,他们,他们分别是......”
等人交代完马威就立刻带人去抓人了,很快就将人带到了秦梵音面前。
秦梵音看向几人,道:“有什么想说的。”
“对不起,对不起小将军,我,我就是想想多挣点钱,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中一个人哭喊着祈求秦梵音的原谅。
秦梵音看向另外两人,眼神凌厉。
两人沉默不语,似乎并不准备说。
“今天天色不早了,带下去吧。”秦梵音起身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影洛,吩咐下去,明天辰时,所有人校场集合,把那五个人也带上。”
“小姐是想杀鸡儆猴。”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
“是。”
第二天辰时,将士们在校场上集合,他们的面前跪着五个被绑起来的人。有人惊慌失措,有人惶恐不安,有人像是知道自己的未来,垂着头静静等待。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秦梵音才姗姗来迟。
秦梵音身着墨色戎装,扫过校场上的士兵们,什么也没说,就那一眼,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严正以待。秦梵音抽出影洛手中的剑,起落之间,五人瞬间人头落地,鲜血喷在秦梵音墨色的戎装上,血腥味充斥在所有人的鼻尖。
“听好了,叛徒就是这个下场!”秦梵音清冷的声音掷地有声的回荡在所有人的心中。就连影洛都被秦梵音的决绝惊呆了,所有人都没想到秦梵音下手如此干脆利落,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