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司暮不意外林西沉能发现这个，她若有似无地表示过几次自己并非完全的异性恋。

“不过我不喜欢她。”

司暮吃着旁边的小零食，拆了一包薯片，“说来也奇怪，我一般都很容易招女孩子喜欢，男孩子倒是很少。”

林西沉：“很多女孩子跟你表白过？”

“也不是这个意思，”司暮斟酌了下，“我高中的时候隔壁班有个女孩子跟我隐晦表示过，大学里其实没什么，多半都是酒吧里，很多女孩子找我要联系方式。”

她眨眨眼，“没有男孩子问你要联系方式吗？”

林西沉一梗，诚实点头，“有过几个，不过我都不喜欢。”

后来司暮把这件事说给室友们听，燕施惊呆：“他居然一点也不惊讶。”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卫橼盘着腿坐在床上，“凌润不就……嗯。”

“凌润怎么能一样？”司暮挑挑眉，“我不喜欢三观和我有太大偏差的人和我谈恋爱。”

“说起来凌润也真的是，”卫橼唏嘘，“他也好意思动不动就让你出钱。”

司暮把两腿一抻，懒洋洋靠着旁边的燕施身上，“看出来了，我在分手前几天感觉到了，他虚荣心太强还没有什么自知之明，不过还好及时止损。”

下课铃一响，老师发号下课令。几个教室里的人拥挤在走廊，明杨站在林西沉身边，“中午吃什么？”

“都行。”

林西沉拿出手机给司暮发消息，旁边明杨瞥见一眼，酸溜溜说：“你都谈恋爱了，我也好想谈恋爱啊。”

林西沉手腕一翻，手机被他放在口袋里，他看了眼人头挤动的前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明杨问：“对了，晚上不是有聚餐吗，班级的。”

林西沉：“不想去。”

林西沉不太喜欢班级聚餐，大学和高中不同，大学的交友圈除开班级外都是各自的，哪怕是一个寝室的交际圈都天差地别。

“老班也去。”明杨叹气，“我也不想去。”

班主任既然要去，林西沉就不好意思缺席，几个男生一桌就要喝酒，大家给班主任敬酒闹腾了一阵，林西沉就看起了手机。

〔司暮：聚餐？〕

〔司暮：我也不喜欢班级聚餐〕

〔司暮：怪不适应的〕

〔司暮：你什么时候结束？〕

林西沉注意到最后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打字回复。

〔林西沉：现在就可以走〕

他给司暮发了个定位，没有二十分钟，司暮就到了门口。

她头发褪色，墨绿色衬得她皮肤很白——用司暮自己的话说，不用粉底液不行。她穿着卫衣长裤，站在门口对他招手。

“林西沉，”有人认出他女朋友，“你对象来了。”

包厢不乏一片起哄声，这里是火锅店，除了他们班的还有大一的旁系，其中有几个女生过来问过林西沉能不能加好友，都被林西沉拒绝了。

司暮也没害羞，大大方方地喊话：“我来接你啦。”

林西沉喝了点酒，司暮牵着他下楼。

“怎么来的这么快？”

司暮说：“我本身就在你学校门口等着你消息了。”

她知道林西沉必然会在半小时内回她，所以提前到了。

林西沉没说话，就是看着她的侧脸。

司暮注意到他的目光，抬手搓了搓他的脸，把那雪白的皮肤搓红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司暮声音含笑，“不知道自己多好看是吧？”

林西沉听过不少人对自己外貌的评价，早已习惯，然而此时司暮说出口，还捧着他的脸看着他，让他难得生出几分不好意思。

他眼神飘忽，嘀咕了句。

“说什么呢？”司暮故意凶巴巴地问。

林西沉眼睛明亮，“说想亲你。”

司暮一愣。

林西沉却还是望着她，眼睛很漂亮，里面是她茫然的神色。

搭在少年人面上的手指微蜷，她却笑了起来，踮起脚亲了上去。

“想亲就亲啊，”司暮说，“这是你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