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六月六级考试司暮去刷了分，陪着燕施去了趟超市，从里面拎大包小包出来。

燕施累得气喘吁吁：“对了，你大三打算住哪儿？”

“学校，或者外面租房住。”司暮把东西放在地上，忍无可忍地把马尾盘成了丸子头。

燕施说：“我也有这个打算，合租吗？”

住寝室固然方便，但是总要顾及室友，司暮心里有这个考虑，一来她想准备大三考完教资，之后专攻考研，自然要心无旁骛。

六月是林菀生日，司暮作为她的嫂子自然要到场，先去拿了准备给对方的礼物，又是订了个别墅供大家轰趴。

期末考试来临的负重暂时被卸下，司暮拖着室友打算一起去，容骞骞换好了衣服，手里拿着礼盒——里边是她们三人斥资买的一瓶香水，不是很贵，权当过去玩给点心意。

司暮说：“其实你们都不用准备礼物。”

“那不太好，毕竟人家生日，”卫橼耳朵里塞着耳机，扯下一只，“不是人挺多的吗，看看有没有帅哥。”

司暮哼笑一声，瞥几眼目不斜视的燕施，“不说说你的情况？”

容骞骞立刻凑过来，“什么情况？崽，快说。”

燕施被打趣一下忍不住笑了，双颊不知是自然红还是打的腮红。“什么什么情况，就是个路赢聊得多了些。”

“擦。”卫橼瞪大眼睛，“你说的是阿爸那个朋友啊？”

燕施点头，又挑眉：“是不是特别帅。”

司暮抓着她冷嘲热讽：“人家一米九，你堪堪一米六，穿上鞋还差几公分，别照相都照不到一个相框里。”

燕施喜习惯她抓着自己的身高玩笑，佯怒拍了下司暮的大腿，“你就是嫉妒。”

“阿爸还需要嫉妒？”卫橼笑眯眯道：“都谈两个月了。”

司暮轻轻翘起嘴角，难免嘚瑟。

轰趴馆在市中心，距离有些远，一行人路上堵着车，过了一个半小时才到。

林西沉负责酒水饮食一块儿，在门口接她们。明杨和单依景也在旁边等着。

“就等你们了。”单依景自来熟地对司暮说：“听林菀说你今天和林西沉一起下厨啊，露两手。”

林西沉接过司暮手里的东西：“嗯。”

林菀一见司暮就飞奔而来，桌子上的蛋糕是林西沉给她专门订的，轰趴馆的布置又是司暮着手的。她简直不要太过感动，恨不得今天就把轰趴馆做成教堂让他俩结婚。

“司暮姐！我爱你！”

林西沉：“……”

司暮拍拍林菀的背，“寿星今天生日快乐啊。”

厨房位置不小，但也只能容纳三人，多了一个都嫌挤。林西沉和司暮一人一个砧板，燕施在旁边洗着菜。

“你干嘛不去玩？”司暮说，“阿妈，嬷嬷她们都在玩桌球，你不过去？”

燕施自黑：“我怕我够不着台。”

菜都洗好切好后是彻底没有燕施的事情了，她被单依景抓着玩起了VR游戏，一时不亦乐乎，也没去厨房看。

林西沉问：“你烧我烧？”

“龙虾我来，”司暮把龙虾放入蒸锅里，“你搞一些凉拌菜先？”

“好。”

司暮准备好一系列调料，等着蒸锅，百无聊赖见林西沉低头洗手羹汤，一时间有些失神。

或许这段感情的开始不够充分，可她每天都因为他而开心。

司暮笑笑说：“你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难得贤惠。”

话一出口她顿觉不妙，这话说的着实唐突，她一时鬼迷心窍才这么说出口。

谈第一段恋爱里她没少幻想日后结婚生子，结果刚成年恋情就跟她挥手说了拜拜。

她的经历告诉她，少在热恋时画大饼，最后不充饥还什么也没得吃。

林西沉却并未深觉她话里的含义，自若接了话头：“我烧饭是我爸教的，我爸说男孩子也要会烧饭。”

“是吗，”她含糊应付，“那挺好的。”

说完这句话，她心里莫名愧疚，为自己心虚。

“林西沉。”

她喊了一声。

林西沉抬头，目光仍旧平静，好像他天生情绪就没有多大起伏。可那双眼干净明亮，像是没有经过拂尘的珍珠。

司暮说：“我想接吻。”

想说的不是这个，可她想做的也是这个。

林西沉因为她的直白而愣神，没等做出反应，司暮就上前一步略微踮脚吻在他的嘴唇上。

不是上次那个蜻蜓点水的吻。

她贴着少年温凉的嘴唇，一手搭着他的肩一手抚着他的面颊吻着他。她用灵巧的舌尖做了探针，轻易纠缠着他的唇舌。

林西沉的初吻给了她。

他不知作何反应，又怕自己乱动伤了她，只好任由司暮吻着。

他以为时间过的很长，其实不过二十几秒。司暮被他的一条手臂抱着，轻笑一声：“龙虾好了。”

林西沉傻愣愣地放了手，眼睛眨也不眨看着她。

他眼睛漂亮，睫毛又浓又长，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似的。司暮忍不住碰了下他的睫毛，被他攥住了手腕。

林西沉手很漂亮，手指长却不瘦，腕骨的收线很美，带着骨感的冷。司暮莫名觉得红线和他手腕很配，又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差点流鼻血。

实在不该总写小说，想象力太丰富某些时候还真不是好事。

“龙虾真好了。”司暮笑弯了眼。

林西沉说：“我想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