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有些受不了伊索看她的那种眼神,把头侧到一边,目光放在了房间里的一个阴暗角落。
艾米丽伊索,我知道你因为以前的事对血族总有些偏见。
艾米丽但你跟我们的渊源太深了,你大概也是知道的,我们是受到诅咒的一族,血族人身上或多或少都遗留着些除不掉的劣根性。
艾米丽顿了一会儿,没有再多说这个话题,把说话的重点放在了今天这件事上。
艾米丽我前不久病症又发作了一次,那个人已经病重垂死,没什么力气挣扎,我后来也就没在意,没想到袖子上却沾了他的血。
约瑟夫你身上残留下的性质居然是吸食人血?
约瑟夫看来这件事最后无论是什么结果,你确实都逃不了了。
约瑟夫指尖轻轻点过桌面,听完了艾米丽的话之后整个人明显放松了许多,他看向伊索,眼角眉梢染了些笑意。
约瑟夫你之前说有人借那封信想把我骗到医院来,你有没有想过他这背后的目的?
伊索你已经知道了?
约瑟夫血族犯下的错自然要血族人来揭发,他们想借刀杀人。
结合艾米丽所说,跳出之前他们认为的对方的目标是约瑟夫的误区,整件事确实好理解了许多。
伊索被作下标记的猎物的血,味道只有你们才能闻道。
经约瑟夫这一简单的提醒,伊索也很快恍然大悟,他看向仍带着些疑惑的艾米丽,先沉沉叹了一声。
伊索你偷偷吸食人血的事先生知道吗?
艾米丽我没敢告诉他。
伊索……
伊索那个味道我闻不到,如果不是约瑟夫提起,我根本注意不到你身上的异常。
伊索从凳子上站起来,靠到了紧闭着的门前,闭目凝神,细细地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大致确定门外无人后,才敢说出接下来的话。
伊索幕后的人很聪明,把我们放在一起,可能是他对血族之间的联系还不是特别了解,他只知道你们能闻见那种味道,却不知道要做到哪种程度。
艾米丽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在病房门口截住你们之后,特意把我们放在了一起?
艾米丽也冷静下来,很快跟上了伊索的思路。
伊索美其名曰让我们在这里休息,等待做笔录,不过就是让我们在这里相互猜忌。
艾米丽你的意思是他们确定约瑟夫先生会把我供出来?
伊索不,他们也不知道。但现在这个状况约瑟夫会不会把你供出来不重要。
艾米丽什么意思?
艾米丽感觉刚跟上的思路又被堵住了,她向来佩服伊索的管理能力,没想到他在推测这方面也能条分缕析,轻易能把事情想的透彻。
伊索你。
伊索看向艾米丽,这件事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他一定能更客观的评价,只是眼前这个人却算得上自己唯一的朋友了,虽然很明白对方已经犯下了难以挽回的过错,却还是忍不住想着顾虑一下对方的感受,沉吟片刻,措辞也委婉了不少。
伊索你不得已犯的那些错,可以毁了你自己,也能牵涉到其他人。他们把矛头放在你身上,就是想再拖一个人下水,虽然他们主要的目的不是约瑟夫,但这淌水怎么也会把他沾湿。
伊索冷静地看了约瑟夫一眼,约瑟夫挑了下眉,对没在对方眼睛里看到愧疚的神色有些不满。这件事可是伊索把他牵扯进来的,说到底他本可以不淌这摊浑水。
伊索如果我们今天不来,你以为你就能躲过去吗?
毕竟已经相处一段时间了,约瑟夫也没刻意隐瞒自己的情绪,伊索轻易的读懂了他控诉的眼神,先一步打破他妄图让自己产生愧疚的想法,明明他才是在场最无辜受波及的人。
伊索他能写信请我们来到尸体面前,如果我们对此采取逃避的方式,你敢保证他不能把尸体给你运到山庄去。
伊索毕竟……
伊索牵起嘴角,露出个温润如玉的笑,看得约瑟夫后背一凉,懒懒散散的坐姿也规范了些。
伊索毕竟一封信需要一个人送,一具尸体大不了两个人送就是。
约瑟夫拨了下额发,难得叹了口气。
约瑟夫被讨厌的人知道地址,真是伤脑筋啊。
约瑟夫伊索,这件事解决了,我们搬家吧。
伊索……
伊索颇为无语地瞥了眼还有心思开玩笑的约瑟夫,继续注视着艾米丽,说出了他更为具体的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