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病床上的那个人之后,几乎是下意识的,伊索惊诧地看向了缓缓跟上他的约瑟夫。
那个人死状可怖但极有标志性,脖子上留着两个狰狞的牙印,鲜血未干,还在自这血洞中流淌而出,将他头下枕着的白色枕头浸染了个彻底。他的脸色发白表情痛苦,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消瘦,以极其诡异的扭曲姿势躺在那床上。
艾米丽首当其冲,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上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艾玛。
艾米丽伍兹,这……这……
艾米丽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后的女孩,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有些说不出话,只能呆滞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床上的病人。
艾米丽死了?
艾玛推开身前的艾米丽,迈步直接走到了病床之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绷紧了下颌线,看起来更冷冽了几分。
艾玛我只离开了这一小会儿,怎么回事?
艾玛的话说的轻描淡写,甚至比之前恶意调侃艾米丽时还要平静,但这房间里却没有一个人敢随意接话,逼仄的空间内呈现出了死一般的寂静。
上午十一点,太阳的温度已经慢慢攀升,那阳光透过窗,直直打在逝者毫无生息的惨白面孔上,试图给予他冰凉的尸体一点温度。
艾玛说话啊!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就在你们医院发生了这种事!!
宁静之后是骤然的暴怒,艾玛砸了床头柜上放置的一只花瓶,声音也跟着拔高了好几度,艾米丽被吼的一愣,回过神来扫过周围的环境。
病房的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有医院的医生、病人,大概是已经有人报警了。
不知想到什么,艾米丽面上闪过一抹心虚,但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语气中带了些安抚意味。
艾米丽伍兹小姐,您先冷静一下,医院里有监控,马上会有人来负责。
艾玛冷静?你能接受你爱人突然死掉的事实吗?
艾玛瞪大了眼睛,尖利的质问回响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伊索艾米丽刚才在楼下,她也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样严厉地质问她也对查明这位先生的死因无济于事。
艾米丽的一言不发让伊索有些看不下去,又往前走了几步,加入了眼前的乱局。
艾玛一句简单的不在场就可以推卸责任吗?
艾玛艾米丽是克利切的主治医生,他的生死不就应该她来负责吗?
伊索伍兹小姐,您有些强词夺理了。
艾玛难道不是吗?!
院长好了,伍兹小姐。
门口的人群里突然又挤进了一人,是个穿着白大褂的胖老头,带着一副方框眼睛,很精神的样子,他快速的扫了眼室内,清咳了两声。
院长我们已经报警了。
院长医院的医生确实身负救死扶伤之责,但皮尔森先生的死因却应该交给警察来判定是谁的责任。
院长您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约瑟夫挑眉看向这位“慈祥”的院长,皮尔森横死医院,明显属于警察的管理范畴,这大概是连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结合艾玛之前说的话,这位院长的发言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院长,艾米丽也算吃下一颗定心丸,赶紧退到了他身后。伊索皱眉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的疑窦翻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