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就我们兄弟三个了。小娘子你也看见了,庄子上大多数人都是老人孩子。
这庄子上的如我们这般年岁的人在一次意外中死得死,伤得伤,山里人的命不值钱啊!唉,我家里老人自己病死掉了,我叫胡大,开始碰见的那俩都是俺兄弟,叫胡二和胡三!
我们兄弟三人运气好勉强捡了条命回来!小娘子,我们这一辈子都在这里过活,种地打粮食卖钱,这里的人,别管老的小的,一辈子的心思也都是想着都走出这里做个稳定的活计!
可是这里的人就算去外面做劳力也挣不几个钱,外面的人都看碟下菜,看不起这里的人呢,都不把俺们当人看的。”
胡大给我倒了一碗水,甩了甩胳膊,我细看到他的手肘的黑气更重了一些。
胡大叔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眉头紧紧皱着,面带痛色。
“胡大叔,你的胳膊可是有什么问题?”胡大叔听我问及了他的胳膊,眼眸猛的变的深邃,欲言又止。
我也没有催促。
半晌,只见他气恼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胳膊,又仿佛像发泄一般,朝自己的胳膊又锤了两拳,咬牙切齿“我这胳膊啊,头几年和我们村子的人一起去给商老板扛大包,结果做完工不给钱,我们去找人理论,结果被人打了一顿,从那后这胳膊就老是痛了。”
我看着胡大叔的胳膊不禁问道:“为什么做了工不给钱还打人?没有人管吗?”,胡大叔一脸果不其然的眼神的看着我:“小娘子啊,您果然不懂啊,像您这样的贵人是永远不会知道我们这种人的悲痛的。”
胡大叔顿了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一猛子喝完又继续道:“谁会管我们啊,我们去找谁呢?有几个人去报官了,结果那狗官看了我们的户碟后反而把他们几个给抓了起来,说成犯了死罪,是逃出的死刑犯,后来才知道他们是替哪些个商官家的人去死的。我们的命不是命吗??”
胡大叔说的涕泪横流,我听的也极不是滋味,这世间虽有人情冷暖,可也事态炎凉,命如草芥啊!语调不自觉的没了起伏,若是此时有人看我,定会被我周身散发出来的威压所惊:“他们怎么敢这么做呢?”
胡大叔感觉到自己在房间内似乎喘不上来气了,看着面前不停释放冷气场的小娘子,下意识的松了松自己的衣服。
我看到此幕,意识到自己周身的气场太过强大,赶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这世间的人还是太脆弱了,我不需要用法力,仅仅是情绪的威压,就会引起不适,心里再次对人的脆弱有了新的认知。
“这大山里的人,统共也就这些,我们的户碟所在地是这座深山里,不说这山里穷山僻壤的,就是这山林的人出去那也都是低人一等的……”我听着胡大叔的话,眼睛猛地一瞪,是了,这里的人讲究户碟,我总觉得少点什么,少的是户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