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凯定定的看着他,这六年来有人问过他为什么要跑步,也有人因为他突出的表现赞美他恭维他,嫂子也曾经和他哥讨论过以后是让他就留在学校当教练还是继续训练下去进国家队,似乎但从来没人问过他他到底喜不喜欢跑步,到底想不想跑。
直到今天于漠问出这个问题,白于凯还是一头雾水,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训练几乎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他几乎没想过他不训练了不跑步了去干什么,上一次教练和教导员出去过生日给他放了半天假,他陪舍友去参加了个物理活动,可能是看到他书架上堆着一排有关于物理的书以为他感兴趣就带他去了。
本来他没想出风头就是单纯无聊去凑热闹,但当接触了那些藏在心里深处的东西,才知道原来不是不渴望不向往了,是习惯了,习惯了按照身边人的期待和期望去做事情,已经快忘了自己最初想要的是什么。
于漠看他难得茫然的眼神有些心疼,低头在他额头上轻触了一下,“这两张表格我给你留着,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知道你已经习惯了这种以跑步训练为中心的生活,从来没想过不跑步的生活,你如果真的喜欢物理,想尝试一下,我支持你,你嫂子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去说。”
白于凯看着于漠,六年前,于漠就是这样,什么都给他安排妥当了,他似乎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和他在一起,天塌下来都有于漠给他顶着,现在也是,只要他喜欢的,于漠无条件支持他,什么都替他想到了,他什么也不用担心。
白于凯忍不住问他,“于漠,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你既然选择了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还要故作怜悯的回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