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篇（一）

出了门，齐川礼貌地和濑户打招呼，“濑户警官，辛苦你们了。请问是麻生爱醒了吗？”

“麻生爱中午的时候脑出血，刚刚抢救完，现在在重症监护室。”

濑户的话让齐川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濑户赶紧解释道，“你别紧张。这和你朋友关系不大。我们调取了麻生爱的病例，她几年前就查出了脑肿瘤，因为是良性所以一直是保守治疗。”

“脑肿瘤？”

“是的。因为麻生爱除了身上皮肉伤很重，脑部并没有明显外伤，但是却昏迷不醒，所以给她做了脑部CT。结果发现麻生爱的脑肿瘤已经长得很大，并且压迫到了神经。本来肿瘤科的专家今天下午会诊，看是否要动手术，没想到她突然发病只好紧急开颅了。”

齐川很认真地在听濑户的话，捕捉到了一些信息，“那她反常的举动是不是和她脑肿瘤压迫神经有关？”

濑户有些吃惊，他还没说齐川就猜到了，“没错。麻生爱的家人说她从小就很乖巧懂事，可半年前和家里大吵一通之后就离家出走了。她的室友铃木小姐也证实了这几个月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因为麻生家并没有此类家族史，所以专家认为极有可能和她脑子里的肿瘤有关系。”

“单凭确认麻生爱精神有问题应该不足以证明我们才是受害者吧？”

“确实。电梯里的监控只能看到你们起了冲突，但无法判断前因后果。但是我的同事在麻生爱的房间发现了她私装了很多摄像头，你们在一楼楼道发生的事被记录得一清二楚。”

“很多？”齐川想起了不好的回忆，眉头紧蹙，“我家没有吧？”

“那倒没有。只是一到四层所有的楼道都装了微型摄像机。”

濑户的解释让齐川放下心来，他可接受不了自己的私人领域被人无时无刻监视着。

“那你们守在外面的人该撤走了吧？”

“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你们自由了。”濑户停顿了一下之后还是说了几句心里话，“你朋友看得出来很厉害，所以他把麻生爱打倒在地之后的行为有些过了。念在你们还是大学生，又是留学生，再加上前一晚你们遇到过袭击，你受了伤你朋友有些应激反应也正常，所以我们不做任何追究。以后遇到事情不要太鲁莽。”

齐川是学法的，他很清楚如果他是麻生爱的辩护律师，看了监控肯定会拿防卫过当大做文章的。这会儿听濑户摆到台面上这么说，倒也放心了。

“谢谢你，濑户警官。”

“你回去吧，我们也走了。”濑户领着在门口守了一天的小警察消失在电梯间。

齐川也回到了病房，顾旭仍旧睡得很沉。帮顾旭掖掖被角，手机突然不停振动起来。原来是班级群里班长在问大家有没有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明天课上老师要检查并让人上台讲解。

齐川这才想起来，他也得请假。顾旭肯定是不会放他马上就回学校上课的。

齐川给班长发了消息请了假，也没详细说，只是说身体不舒服，稍后会补上假条。

没一会儿，齐川接到了杨潇语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