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琰与林娴相差两岁,林姝五岁的时候,二哥林琰也娶妻成家了,林夫人并不是喜欢为难儿媳妇的婆婆,并不插手儿子儿媳妇之间的事,婚前婚后也没有给儿子送通房,林姝觉得二哥成熟稳重,通读诗书却不迂腐,对女子甚是尊重,受家风的影响,不喜通房,对二嫂来说是一桩很不错的婚事,只要二嫂拎得清,生活会过的很好。
二嫂名为庄胭,庄家是传承多年的书香世家,家中女子皆精通诗书,才华横溢,二嫂也不例外,相貌文雅,气质出众,说话温声细语,站在那里就像从仕女图中走出来一般。
二哥与二嫂相敬如宾,两人相处融洽,但在林姝看来却过于客气,平平静静,尤其二嫂对上尊重,对下和睦,作为妹妹林姝也不少受到二嫂的关心照顾,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过于贤惠,成亲没多久就把自己的陪嫁丫鬟给了二哥做通房,二哥不喜这些,两人之间第一次生气,母亲也说二哥后院不需要通房,劝也劝了,最终还是在二嫂的一意孤行下收入了通房。
二哥因为这件事对二嫂有了很大的成见,收了通房也没去过通房那里一次,连二嫂那里也很少去,去了也只是为了能有个孩子,二嫂却毫不在意,每天清清淡淡的,写字看书消磨时间。二嫂因为这事的贤惠之名远传府外,与母亲有来往的各府夫人皆羡慕母亲不已,每次聚会都会提起二嫂,母亲表面开心,心中却为儿子与儿媳的事忧愁不已。
林姝也很担心二哥,每天变了法的去逗二哥开心,二哥总是表现的很开心,在林姝走后又回复原状。
一次二哥心事重重地前来给母亲请安,林姝在房间玩耍,听到二哥来了躲在屏风后边偷听,了解到了一些二哥与二嫂之间的事情。
“琰儿给母亲请安,母亲今日可安好?”林琰作揖行礼说道。
“琰儿来了,母亲很好,倒是琰儿怎么心事重重?”林夫人出声询问。
林琰叹了一口气,“母亲,每次我前往后院心里都很压抑,尤其是看到胭儿时,我有心与她培养感情,她却对我不冷不热,一直都是平平静静的,我所有的示好全都视而不见,我跑很远的地方为她买来她喜欢吃的糕点,她很平静的收下,然后在我走后赏给丫鬟,为讨她欢心买的首饰她一次也没戴过,有时去她房里她还会劝我去通房那里,我们之间根本无法相处,我无法平静客气甚至是虚伪的面对我的妻子。”林姝看到二哥手上的青筋因为过于用力暴起。
林夫人听到这番话才知内情,看见儿子如此痛苦,心中也难受不已,“琰儿,你要知道你无法改变旁人,胭儿可能就是这样的性子,对一切都平平淡淡冷冷静静的,极其理智,你要是用了所有的方法对她好她还是不接受,那就把她当作正妻看待吧,给她尊重与脸面,唉,也是母亲对不起你,没有给你挑一个合心意的。”
“母亲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奢望的太多了,我明白了,母亲不必为了我伤心,”林琰慢慢恢复了平时稳重的模样,“母亲歇息吧,儿子先行告退。”林琰说完就离开府内出了府。
自那日偷听后又过了几个月,林姝听身边丫鬟说二哥与二嫂又吵架了,这次很严重,二哥那么稳重的人都怒不可遏,摔碎了花瓶。去见母亲时才得知原来二嫂说自己嫁过来这样长时间没有怀孕,怕伺候不好二哥,又给二哥纳了个通房,二哥异常生气,很是发了一通火,最后平静的收下了通房。
从那以后,二哥与二嫂之间的气氛变得客气又疏离,二哥也不再叫二嫂胭儿了,反而叫她庄氏,后院两个通房也都彻底收下了,除了一些需要给正妻脸面的日子去二嫂那里,其余时间有几天会去通房那,更多的时间则在书房歇息。二嫂在全府人眼里只剩下了正妻该有的尊重与脸面。林姝不止一次偷听到丫鬟在私下议论二嫂,说二嫂自己把二哥推远了,只剩下了表面的荣光,林姝心里也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