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回到女客院时,恰巧听到侍女在议论早上发生的事情,连忙来到云为衫的屋子商量对策。
“侍女们说的是真的?郑南衣没死。”
云为衫沉默的点了点头,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关于郑南衣,你了解多少呢?我总觉得她的身份背后隐藏着不少秘密。”云为衫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她……”上官浅陷入了沉思,她所了解的郑南衣,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魑,根本不放在眼里。
然而,眼前的局势却暗示着一个更加严峻的事实——倘若郑南衣真的背弃了无锋,那么作为无锋麾下的刺客,自己与云为衫将在劫难逃。
良久,上官浅凝重道:“我们麻烦了……”
深夜,角宫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执刃怎么晚过来是什么要紧事吗?”语气恭敬,但人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位置上,没有起身行礼。
“你先看看这个?”宫子羽递过去一个锦盒。
宫尚角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株看起来差不多的药草,但一细看发现这是两种药性完全不同的——神翎草和灵香花。
而其中的神翎草,是制作百草萃的重要核心原料,宫尚角刹那间明白了什么。
宫门的百草萃都是由宫远徵负责的,如果出了问题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他。所以,是有人想诬陷宫远徵。
“金繁发现药房的贾管事竟然用灵香花替换了制作百草萃所需的神翎草。经过一番审讯,贾管事才吐露实情,原来是宫远徵威逼他如此行事。”宫子羽缓缓说道。
宫尚角听到有人诬陷自己的弟弟第一反应是愤怒,但很快收拾情绪。
他看向宫子羽像是第一次认识一般,按照以往,如果知道是远徵弟弟意图不轨早就告到长老院了,现在却拿着重要的证物来找自己,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许是被宫尚角打量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宫子羽没好气地说:“别这么看我,虽然我和宫远徵不对付,但好歹都是宫门的一份子,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管事的几句话就给他定罪。”
闻言,宫尚角难得给对方一次好脸色,看来一向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有长进了,或许还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如此,多谢执刃的信任。”尽管语气依旧平淡,却少了往日的冷嘲热讽。
“此事依我看跟无锋绝对脱不了关系,那个郑小姐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刺客吗?”宫子羽提出自己的疑问。
郑小姐?
从宫子羽的称呼中,宫尚角能听出他对郑南衣似乎好些好感在,想起侍卫禀报今日在女客院发生的事,宫尚角觉得他好像知晓了宫子羽为何有长进的原因了。看来,郑南衣还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啊!
宫尚角难得有耐心与宫子羽解释郑南衣的“来历”。
郑南衣自称是已故少主宫唤羽失散多年的妹妹,但目前只有她身上的特殊胎记证明自己的身份。这么说也是告诫宫子羽,郑南衣现在身份存疑,切记不要对她放下防备。
送走宫子羽后,宫尚角没有片刻迟疑,立刻动身召集手下展开对贾管事住所的全面搜查。
不久,终于在药柜的暗格里搜出一柄无锋刺客令牌。
宫尚角紧握着冰冷的令牌,步伐急促地朝地牢方向前去。
地牢内。
见到来者,原本躺在草榻上的人连忙起身,恭敬地跪下行礼:“见过角公子。”
宫尚角没有让他起身,他环顾下四周,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贾管事。
虽说是身处地牢,但贾管事并没有受到任何虐待,即没有严刑拷打,也没有上枷锁,就连吃食也是有荤有素。可以说,他现在的待遇不过是暂时换个地方待一段时间,除了不能随意走动罢。
如果是其他人怎么做,宫尚角可能会说一句做的不错,在没有确凿证据前只是暂时收押,一切待遇不变,即不会寒了宫门老人的心,也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若对象是宫子羽,宫尚角只会认为他简直废物一个。
在他看来,就凭贾管家污蔑远徵意图挑起宫门内斗的几句话,足以让他碎尸万段。
可宫子羽呢?不仅没有第一时间上报长老院,也没有派人搜查贾管事的住处,最后还要让他收拾烂摊子。他有理由怀疑,如果没有郑南衣今天在女客院闹的那场戏,宫子羽估计明天一大早就拉着远徵弟弟到长老院兴师问罪去了。
宫尚角好不容易对宫子羽生起的一丝认可,在这一刻被生生扑灭了。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角公子饶命,这一切都是徵公子所为,老奴只是听命行事。我以为那是徵公子新研制的药方,否则就算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擅自调换药材啊。”贾管事言辞恳切,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是吗?,原来是宫唤羽指使你如此行事。”宫尚角的声音中透出阵阵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贾管事闻言,身子猛然一颤,他缓缓抬起头不可置信的对上宫尚角的冰冷目光。下一秒,整个人瘫坐在地,眼中是无尽的绝望。
如此,宫尚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