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拿着东西，看张云雷演戏的样子。
百看不腻。
怎么就这么好看呢。那人演完了下场，脸上画着伤妆，一步步朝他走来。
明明都看不清脸原本的模样了，但杨九郎愣是想到了一个词语，笑颜如花。
待走近些才发现，那脸上浮现着细密的汗珠，一张脸红的不知道是妆容还是原本的底色。
怪心疼的。
杨九郎拿出纸巾，很自然的帮刚刚站定的张云雷擦汗。
一下一下，轻重适宜。
他动作很轻缓，张云雷看过去，只看见他认真的目光，一如既往地认真。
这认真里头又带着虔诚，交杂在一起，竟让张云雷又看呆了些许。
他要多久没见过这样的杨九郎了？
快十年了吧。
自从十六岁的高一以后张云雷就没见过杨九郎的面了。
就算是重逢，杨九郎身上也很难看到曾经的少年模样了。
人是会长大的。
而杨九郎年少时，最让张云雷心动的，就是这幅认真的模样。
没想到，有朝一日杨九郎竟能把这份认真放在自己身上。
张云雷半阖上眼，将眼里翻江倒海的情绪给掩盖下去。
杨九郎用了好几张纸，最后才停手。
再抬眼，张云雷已经如常，眼中再也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了。
嘴角上扬成一个完美的弧度，贝齿轻启，道：“九郎，怎么来的这么晚。”
杨九郎提起所有东西，朝酒店方向走去，张云雷抬腿跟上了。
“你之前不还说我来的晚了，怎么这会子还说我来晚了。”
张云雷轻笑，道：“你就是来的晚了。还不让人说了？”
说着就想去帮忙提杨九郎手里的东西，被杨九郎躲过去了。
“你刚刚拍完戏，正累着呢，忙活什么啊。”杨九郎说这话时，自带了一股子北京调儿，说起来格外顺溜。
张云雷就没再坚持了，打趣道：“嗬，之前没看出来啊，挺勤快的哈。”
杨九郎略低头，闷声道：“之前是我傻，现在不傻了。”
张云雷也没懂他要说什么，什么之前傻现在不傻的。不一直都这么傻嘛。
“那是什么让你幡然醒悟，变得不傻了呢？”
杨九郎忽然看着张云雷笑着道：“傻子，是你啊。”
这语气里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温柔到让张云雷愣了好久。
杨九郎看他呆了的样子，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溜溜的看着自己，再配上那一脸的伤妆，像个傻子，可爱的傻子。
他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张云雷的头。
嗯，还挺软的。
杨九郎揉完就抬腿走了，倒也没在说什么。只是那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多多少少的出卖了主人的好心情。
这是改了性了？
张云雷懵了懵，摸了摸刚刚杨九郎摸过的地方，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看着杨九郎离去的背影，抬腿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你刚刚为什么要摸我的头啊？”张•明知故问•云•装傻充愣•雷笑眯眯的发问。
杨九郎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脸上到是端的不变，可那耳尖却红了。
他轻轻的咳了下，掩饰道：“我想摸就摸了呗，哪儿来的这么多为什么。”
张云雷是个不吃亏的性子，直接上手薅杨九郎那小寸头。
别说，还挺好玩儿的。
有些人摸着摸着就上瘾了。
被摸头的人就乖乖的站在原地，让张云雷摸，等到张云雷摸够了，停了手，才道：“那先把东西送回去？”
张云雷把目光落在杨九郎的头上，点点头。
两人并肩走着，孟鹤堂刚好演完了自己的那场，打算回酒店。
远远的就看见了张云雷在薅杨九郎的头。嗬，杨九郎那眼神都快抵得上周九良看自己了吧。
就这磊儿还没拿下，也是傻的。
再看张云雷，那眼神就一直落在杨九郎的头上。
嘛呢，干嘛呢这是，怎么都不知道来个对视。然后天雷勾地火，直接干起来啊！
哎，就这，还想着脱单呢，送到嘴边了都不知道张嘴。
孟鹤堂在后面看的心急，而张云雷呢，跟着杨九郎走的不亦乐乎。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机灵。
到了酒店，张云雷把门打开了。杨九郎看到里面摆着两张床，眉毛一挑，把东西撂下，摸摸鼻子。
最后径直走进去，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跟在自己家里似的。
张云雷拿出孟鹤堂买的水果给摆上，又给他倒了水，这才坐好。
杨九郎道：“这酒店还行啊。”
张云雷道：“这剧组的定的地儿，这酒店也就这样吧。”
杨九郎看了一眼摆着的两张床，似是闲聊的道：“这床挺小的啊。”
张云雷顺着看过去，道：“单人床就这样。王导在的组一般比较艰苦，这不，堂儿都跟我挤一间屋。”
杨九郎紧握着水杯的手松了几分。
这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
张云雷道：“谁啊？”
门外那人喊到：“我，孟鹤堂。”
张云雷起身开门，把他放进来，道：“你不有钥匙吗？自己开啊。”
孟鹤堂看着张云雷笑的一脸高深莫测，轻声道：“谁知道你们方不方便，万一我也进来看见点什么了呢。”
他这声音有点儿小，加上张云雷腿长，走进去拿他的杯子去了，就没听见。
但是孟鹤堂这话可不是说给张云雷听的，反正该听清的人已经听清了。
那耳尖可不红透了嘛。
孟鹤堂坐到杨九郎对面，笑着跟他搭话：“杨先生是哪儿的人呀？”
杨九郎也笑着回他：“北京人。”
张云雷拿着水杯过来了，坐到杨九郎身边，好奇道：“你们聊什么呢。”
孟鹤堂看他没坐自己身边，戏谑着回道：“就聊聊关于磊儿你嫁妆的事儿。”
说完接过张云雷递过来的水，轻抿一口，笑吟吟的看着杨九郎。
这话说的，明白人自然明白，不明白的人就笑笑。
杨九郎笑着问道：“孟老师，您跟我们家张老师是打小长起来的吗？”
哟，还“我们家张老师”，这么快就来宣示主权了？
孟鹤堂把椅子挪到张云雷身边，错开杨九郎的眼神。
手自然的搭在张云雷的大腿上，还捏了把。
杨九郎的目光顺势落到孟鹤堂的手上，看清动作后，眼神一暗，凉凉的看着孟鹤堂。
孟鹤堂笑盈盈的回看杨九郎，道：“我跟我的磊儿是发小呢。那叫什么来着？磊儿？”
张云雷也没听出他们的黑话儿，自然而然的给孟鹤堂搭腔道：“竹马竹马。”
杨九郎捏水杯的力道又大了几分，连骨节都泛白了。
——小剧场——
张云雷：话说杨九郎是不是被外星人附体了？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孟鹤堂：这叫对你好？磊儿，你把这些年爸爸我对你的好都视而不见了是吧？
张云雷：堂儿，你说这话的丧良心。谁不知道你对我好啊，相比之下杨九郎什么都不算好吗。
孟鹤堂：（露出得逞的微笑并得意洋洋）算你有点良心。
我：九爷，您保重……
孟鹤堂：（笑盈盈的看着我）怎么了吗？
我：（瑟瑟发抖）没……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周九良：孟哥，别皮。
龄龙：破坏堂已上线，非战斗人员请火速离场。
杨九郎：我招谁惹谁了我？
孟鹤堂：（笑而不语看着杨九郎）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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