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通二十一年,太子纳良娣赵氏。
能和太子拜天地的只有太子妃,赵良娣坐着一顶小轿从赵府抬到了东宫。
李承乾完全忘了自己今天纳侧妃,日常骑马射箭后略微休息就派宫人组织蹴鞠,踢的是不亦乐乎,良娣快要进宫了,他从踢变成了看,津津有味没有停止的迹象,这下可把宫人急坏了。
贴身太监小允子弯下腰,“太子,良娣进宫了。”
“哦,是吗?”李承乾喝尽了杯中的酸甜果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回去吧。”
李承乾踏上步辇,十多个护从抬起步辇,朝东宫走去。
踢了大半日蹴鞠,李承乾累极了,步辇轻微的晃动似乎将他的困意引了出来,他有些疲倦地问道,“小允子,什么时候到?”
“回殿下,大约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小允子快步走着。
“这么久啊。”李承乾不耐烦了,他困得很,想早点睡,命令道,“让他们都快点,孤要半柱香就到。”
“是。”小允子答道。
小允子快走几步连声催促护从,步辇在他的催促下速度飞快却也平稳,到宫前估计就用了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
宫女伺候着走进来的李承乾脱了蹴鞠穿的衣服,换上一件颜色喜庆的袍子,迎着他去往青鸾殿。
赵瑟瑟坐在床上,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情不自禁开始绞帕子,脸上泛起红晕,羞涩中带着一丝不安,等待着太子的到来。
视线中出现了一双靴子,赵瑟瑟听见了来人淡淡的话语,“赵良娣,抬起头让孤看看。”顺从地扬起脸,映着烛火,她看了一张略显疲惫的清俊面孔,灿若星辰的眸子带着些许水光,正盯着自己看。
“你长得挺漂亮的嘛。”她看着太子绽开的笑容,心里一动,脸上不自觉烧了起来,原本对答如流的话堵在唇间,害羞地低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
太子困得不行,眼睛都睁不开了,勉强道,“都退下吧。”宫人纷纷退下,房里只剩太子和良娣二人。
太子迫不及待走到床榻,对赵良娣说,“你站起来。”“哦。”赵瑟瑟不明白太子要做什么,还是依言站起来离开床榻。
“啊。”李承乾躺到柔软的床上,舒服的感叹一声,合眼就要睡觉,耳边传来柔柔的女声,“殿下,让妾给您宽衣吧。”
李承乾捂住了耳朵,用行动表示拒绝,女声的主人没有因为他的拒绝放弃,“殿下,穿着袍子睡会不舒服的。”
太子捂着耳朵没有动,赵瑟瑟还想再劝,太子似乎猜到了她还有话,大声道,“好了!”说罢不情不愿地挪下床对她张开手说,“宽衣。”
“宽衣了,宽衣了!”
“殿下长大了。”
殿外侯着的东宫女官和总管互相对了眼神,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们四五十岁的人了,没有孩子,照顾太子就像看着自己儿子一样,现在太子长大了,他们的欣慰之情不比皇帝少。
殿内,长大的太子因为要让一半的床给一个今天刚见面的陌生女人十分的不爽,暗暗发誓以后晚上绝不来青鸾殿睡觉。
不能舒展身体,怎么睡得好?何况,李承乾侧过身,还有个陌生人躺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