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冰冷的收监室里，肖振山静静的坐在里面，自从上次住院他似乎又苍老了许多，脸上的胡渣密密麻麻，头上好像多了些许白发，显得整个人无精打采

“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他轻喘了一声“你们抓我吧”警察严肃的说：“请你描述一下你的犯罪经过”肖原站在后层的玻璃后，他颤抖着手扶着墙，眼眶通红，肖振山抬了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灯，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哎…“黎璃是个好孩子，那天我得知她住院以后，我就已经有那种想法了”肖振山平静的说到“等林浩回了家，我就在门口埋伏他，趁他不注意割了他的喉咙，我知道杀人偿命，所以我…”肖振山哽咽了起来他颤抖着双手擦了擦眼泪

“不是的！”肖原吼了出来“人是我杀的，不是他”旁边的人都抬起了头，黎母赶忙抓住肖原的手“孩子，你…你冷静点，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是的！”肖原甩开黎母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他怒吼着“你们抓我，是我杀的，不是我爸，我求你们”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他把头弯到地板上，痛哭起来

“经过我们警方的调查，确实在林浩家里发现了肖振山的痕迹，匕首上确实是有肖振山的指纹，林浩家门口也确实是有他的脚印，家属先冷静一下”

怎么会？肖原捂着头，怎么会？我要自己问他，他喃喃到，我自己问！接见室里，肖原坐在这头，肖振山坐在那头，“爸，那天晚上你…”肖原先开了口，他颤抖的语气然后别过头擦了擦眼泪，肖振山打断了他的话“爸都知道了，“儿啊，是爹对不住你，从小到大…爹一直打你，爹知道错了，你一直是个好孩子”肖振山哽咽着眼泪从他苍老的脸上滑落“你好好上学，爹…也没留下几个钱给你”肖振山叹了口气捂着脸哭起来“是爹没本事，我在…家里门口花瓶给你留了点钱，对了，黎璃是个好姑娘，照顾好她，你…你就别等我出来了”肖振山说完急忙挂掉了电话…站起身，明晃晃的手铐扣在他的黢黑的手腕上，肖振山没有回头，他抖动的肩膀足以说明了一切，留给的只有落寞的背影

肖原愣住了，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下来，他捂着胸口趴在桌上放声痛哭“爸”却已得不到回应…

原来，黎璃出事的那天晚上，被送到了与肖振山一样的医院。肖振山躲在角落里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肖原，他怕儿子做傻事，一路跌跌撞撞的跟了出去，他也偷听到了儿子接的电话，听到了林浩的地址，自己也悄悄的摸了去，没想到还是去晚了一步，那时候林浩已经死了，他扶着墙，看着落荒而逃的肖原，他决定做点什么，他处理了现场，干干净净，没有留下肖原的任何痕迹，就连肖原靠过的墙他都认认真真的检查过一遍，他故意踩了林浩家周围的泥土留下了脚印，这一切都是肖振山对肖原的父爱，迟来的父爱

家里的桌子上放着那个纸条静静的摆在那里，上面写着--柜子下面黑色塑料袋是给你的养老钱……